傍晚再?次走出医院的大门时,江倾阳接到了向菀打来的电话?。
向菀在那?边问:「你在哪里?呀,我有东西想给你。」
江倾阳望了眼身后的住院大楼,克制地让自己声音听上去尽量正常,他轻轻地说:「我去找你吧。」
两个人约在了距离向菀家不远的一家茶餐厅。
向菀等在门口,见到江倾阳时,把手里?提着的袋子递给他。
袋子里?是一个非常精致的画箱,把手的位置是皮质的,背带做了加宽的处理,板面也打磨得十分细腻光滑。
「我。。。」向菀开口,未说完的话?悉数被江倾阳忽然的拥抱止住。
江倾阳背脊微微弯着,把头搭在她肩上,在向菀看不到的地方,任由自己再?次红了眼眶。
这是一个有些用力?的拥抱,向菀肩颈处承受着他的重量,一种?依赖的重量。
「。。。怎么啦?」向菀声音轻轻的,悬在空中的手轻覆上他的背,带着安抚的力?道和温度。
该怎么讲呢?
手坏掉了,可能画不了画了,还是我最最敬重的老师忽然的辞世。
长久的沉默里?,江倾阳几乎要?感激向菀没?有逼问他。
拥抱喜欢的人可以重获力?量。
这句话?就像说慌要?长长鼻子一样?的无凭无据,封建迷信。
可信徒江倾阳仍然贪心地抱了很久很久,直到天色完全沉下去,直到流逝的时间让他面色恢复如常。
松开向菀的时候,他说了一个谎,却没?有变成长鼻子。
「很感动?啊,想哭,哭起?来不想给你看到,谢谢向菀同学?的拥抱,现在不想哭了。」
江倾阳猜,他没?有变长鼻子的原因,大概是因为他说的每一句话?。
都是真心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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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后来一起?吃了一顿晚餐。
期间,向菀说集训队的选拔将至,地点就在本市,但比赛性质的缘故并不对外?开放,所以不能去现场看。
「不用加油的。我准备得很充分,所以只?管放心就好啦。」向菀笑得灿烂而自信,无论这刻意夸大的笑容背后,是否是在安慰此刻看起?来有些失落而消沉的江倾阳。
「好啊,那?我就等着看你伶运会的风采好了。」江倾阳也慢慢地笑了一下,想了想又说,「我到时候也送你一个礼物吧。」
「什?么礼物?」
他唇角微弯:「我也先保密吧。」
回家后,江倾阳把向菀送给他的画箱摊开在画室的桌板上,开开合合鼓捣了好一会儿。
江秉丶阳韵丶叶老头,他们都送给过他很多很多的画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