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斌没有看着她。他闭起眼,脑里出现的是昨天破石里家里镰首的赤裸身体……
一记有如爆炸般的嘶哑呐喊后,镰首的喘息声霍然消失了。
狄斌感到像一盆冰水从头顶淋下来,性欲瞬间消退。
妓女伏倒他身上,喃喃说:“怎么了……忽然又不行啦……”
狄斌涨红着脸,急促把妓女推开,从床上坐起来。
“给我滚!”狄斌从齿缝间挤出怒骂,狠狠打了妓女一记耳光。
妓女抚摸着被打的脸颊,却笑了起来。
“原来你爱打的吗?来,打吧,只要你喜欢……光用手够不够?我们也有鞭子……”
狄斌呆住了。
他愣愣坐在床上好一会,然后慢慢爬下床,俯身捡起刚才被妓女脱去的衣裤。
发泄后的镰首一动也不动地躺在床上,浑身汗水淋漓。伏在他身旁的少女也无法动弹,全身都僵麻了。
镰首仰视房间的天花顶。
他想起了一张脸。
一张似笑非笑、似怒非怒,既祥和又不仁的脸。
“他是谁?”
——他不知道这个人叫做“佛”。
“卓晓阳!”文四喜惊呼。
花雀五惶然奔到窗前。他也认出了远方马车上驭着四匹健马的车夫。
他扯下红色布帛。
“跟我出去!”花雀五深吸一口气,带着陆隼和文四喜走出木屋外。
马车驶到田野中央的宽阔陌道上。白衣佩刀的卓晓阳猛叱一声,左腕急收四根缰绳,强壮的驷马立时放缓步伐。大马车慢慢停了下来。
花雀五一招手,藏在长草下的五十个精悍杀手立时站起来,个个头缠黑布带,提着各式兵刃,阵式十分整齐。
花雀五等三人走近,站在马车前方。
“卓哥哥,车里面……”
卓晓阳没有回答。
马车门幔揭开。
第一个下车的人是于润生。
“五哥果然是守时的人。”于润生露出花雀五猜不透的笑容。
花雀五脸色苍白,一时无法言语。
卓晓阳跃下马车,拨开门幔。
白须黑袍的庞文英,领着“四大门生”其余三人:左锋、沈兵辰、童暮城逐一步出。沈兵辰把平日交叉背负的双剑提在左手里。
“义父……”花雀五无法相信眼前所见。“这是……你为什么……”
庞文英拍拍于润生的肩头。“我已把润生收纳入门。以后大家都是‘丰义隆’的自家人了。”
花雀五、陆隼和文四喜都错愕无比。
庞文英捋着白须:“从今天开始是我们反击的时候了!一天不把那些屠沽小辈打出漂城,我哪有颜面回总行见韩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