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也早出晚归,龙可羡不知他在倒腾些什么。
她没兴趣,更没过问。
龙可羡吃完面,撑着下巴思索着,自己是不是能与「从此君王不早朝」搭上边儿,窗边一暗,桌上突然滑过来一只匣子,龙可羡拿筷子抵住,扭头便见到阿勒撑在窗沿,半弯身,笑得百花失色。
「便知你在此地,」阿勒抬手,向小二要了一碗馄饨,然后转头见龙可羡没反应,推了推匣子,「阿悍尔来的,紧着就给你送来,尝尝,跑死我了。」
阿勒转身从前门进来,热得耳后到脖颈一片红,把手臂搭在龙可羡身后的椅背,汗水顺着喉结下滑,流到了微微起伏的胸口。
他凡是出门,回来必定捎带点什么,有时是一匣子麻糖,有时是一捧海里怪石,有时是晒得干巴巴的海星。
前几日雨下得大,白崖小院笼罩在连绵不绝的雨雾中,阿勒蹚水走得满身泥,敲响她房门,从怀里掏出一把皱巴巴的花儿,干干净净的,往她手中一塞,回去倒头就睡得不省人事。
然后第二日,他就叫来泥瓦匠,从院门口到斜坡底,修了条齐齐整整的青石阶。
「去驿站了?」阿勒捏着勺子吹凉,瞥到龙可羡手边压着的信。
「余蔚要往伏虞城来,连着两趟船都没有赶上,我让她暂留坎西港。」
龙可羡微觉异常,离夏至日的龙船节越近,伏虞城来的人越多,但也不至于每趟船都挤不上。
余蔚花了十数张纸,阐述这些日子的倒霉劲儿,她一流露出登船的念头,麻烦事儿便接二连三地来,像有人暗中作梗。可图什么呢?余蔚大为不解。
「建议她往大灵云寺去,茹素斋戒,清心寡欲,有个十年半载的,倒霉劲儿便过去了。」阿勒自顾吃起馄饨。
他是只字不提自己动的手脚。
提什么呢。难不成真让个外人住进白崖小院来?他才过了几天好日子哪!谁要来也成,就地弄死,埋在青石阶下。
阿勒脸色淡下来,浑身散着股生人莫近的冷漠。
咽下馄饨,阿勒就着茶水漱口,馀光见着龙可羡偷瞟他,自个儿心里也有点虚,便咳了声:「同你讲件新鲜事儿。」
龙可羡正低着头,把木匣子翻来翻去,绞尽脑汁琢磨着匣子开法:「请说。」
门帘「噼啪」地响,外头忽然乌泱泱地涌进来一拨人,吵吵闹闹地挤满了食肆。
为首的年轻公子摇开摺扇:「嚯!码头挤得老子鞋都踩不住。三爷的船就是气派,漆得跟仙舟似的,我都怀疑那船上养了两头鹤!据说是祁国上下唯一一条战船,怎么不像呢,你们说那弩架投石机都藏哪儿了?」
啊?龙可羡微微张唇,讶异的目光穿过阿勒,落在门口。
天边一片亮白,云团正在缓慢涨大,托着日头缓升,阿勒侧脸匿在阴影里,他手掌弯曲,轻轻敲着桌面,在龙可羡的反应中,嗅到了点不同寻常的味道。
第14章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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