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勒始料未及,脱口问:「你去?」
龙可羡临出门了,听见声音扒着门框回头:「带郁青去。」
一派恼人的天真。
阿勒擦着手,点了下窗外:「飞鸥有什么看头,你若喜欢,海鹞子旋翼展翅都不错,捕鱼是最好看的,喙刺入水,一口一条肥鱼。」
海鹞子怒而「咕」声。
「鸟球看腻了……」龙可羡狐疑地看阿勒,「你今日话好多。」
往常去便是去,不去便是不去,这种话题在嘴边挂不了三句,哪里有这般推来扯去的讨价还价。
而阿勒没空深思这种反常,他满脑子都是那仨字。
看腻了……
鸟能看腻,人日日凑在一块儿,是不是也能腻?若是腻了,为何昨夜卷着毯子又来拍他房门?这小炮仗又在胡说八道。
见他擦手擦得用力,连手指都红了一道,显然是很认真的了,龙可羡眼神直往外瞟,开始挪步子。
「走什么!等我。」
后边传来道声音,帕子落进铜盆,她回头时,阿勒已经搭上了她的颈。
因为方才入神思索,他的手指在着力摩擦时发热,那指头粗糙,是投掷铁镖磨出来的茧,热度伴随粗糙感,搭上来时,他习惯性地揉了揉。
龙可羡瑟缩了一下,像是被烫到了。
阿勒若无其事地收回手,看到她白腻腻的皮肤留下道红,鬼使神差地问:「抖什么?」
龙可羡低头摸了摸后颈,说「……有点热。」
阿勒追问:「糊弄谁,人冷才打颤,你热打什么哆嗦。」
「……我不懂,」龙可羡也不明白,她惯来不会多思的,很快抛到脑后,转而说,「你方才说晚间有事。」
阿勒相当自然地岔过去:「晚间的事晚间办。」
「到时我与你一起。」龙可羡拽拽他衣袖。
「日日跟着,你腻不腻?」阿勒猛不丁地问了一句。
「腻?」龙可羡思索片刻,认真地说,「一百年后才腻。」
这意思是,只要还在喘气,就总也跟不腻的。
「一万年也不准腻。」阿勒挑起眼。
龙可羡愣愣的:「我们都变成灰了。」
「变成灰不好么?」阿勒勾住她的脖子,「浑蒙在天际,乘风去,滑云来,万万年也分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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