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军独立在外,从日常军费花销到招募标准都是不公开的,平日走的都是二姑娘的私帐,实打实是支私军。
哪怕是厉天,也只是模模糊糊地知道第一军军营就设在南清城里,再从几次调兵过程里揣摩出现存人数顶多三千。
三千人。
常常干的是三万人的事儿。
郁青说:「查个人。」
厉天还要再问,不料后脑勺一凉,紧闭的房门慢悠悠打开,公子松松搭着件袍子,肩上蹲只黑猫,反手带上了门,目光不耐烦:「杵在这里干什么?」
郁青道:「公子,饭食已验明。」
阿勒侧了下额,示意他往隔壁房间进,二人一前一后地走了,话音渐渐焙干在空气中,留下厉天瞠目结舌地站在原地。
厉天回想着那短暂晃过的场景。 矮榻是糟乱如麻的,小几是四分五裂的,帐幔垂脚是破破烂烂的,杯盏可怜巴巴滚在桌底,衣裳丢了满地,更可怕的是,公子唇角横着道伤口,脖颈间三两条指痕,敞开的领口里还有密密麻麻的牙印。
——果真打得凶啊。
不行,厉天蹬蹬蹬往下跑,他得把这事儿讲给闻道听。
***
「饭食没问题?」
郁青食盒里端出小碟,他有个习惯,龙可羡用过的饭食都会留底,防的就是万一,「都是昨夜从客栈厨房端上来的,咱们人多,我特意遣了人当场盯着,没有问题。」
兵油子要扮成跟船的伙计太简单了,昨夜客栈大堂摆着席面,闹闹哄哄的,伙计打着给姑娘端饭的名头,往后厨走时没有引起注意,他就在那插科打诨地套近乎,塞两把碎菸叶,那掌厨乐得让他留下。
「今晨查过给客栈供菜蔬鱼肉的铺子,亦无异常。」郁青接着说。
阿勒扫过残羹冷炙,而后定在素瓷杯盏上:「酒?」
「是猫不灵,」郁青用指头蘸着猫不灵,涂在手背上,就有邈邈的果香味儿漾出来,「山里边几种果子混着打成浆,混上药材和新雪,经冬可饮。」
猫不灵……
阿勒嗅着那味道,忽然瞥了眼肩头蹲着的猫球:「尝一口,我瞧瞧灵不灵。」
猫球目不斜视地盯着墙面的光点,装作没有听到。
「喂——」阿勒不大高兴,催促它,「胖猫。」
猫球耳朵动了动,眼珠子缓缓地朝边上挪开,继续端坐如松。
有人在旁,阿勒没再喊猫,而是问起另一件事:「进山的人都安排好了吗?」
郁青颔首,这事儿他主办,连厉天都给他作下手:「已安排妥当,明日土族行祭礼,有为期七日的开放时间,闻道和伏先生昨夜已入住客栈,明日与我们一同进山。」
「再找个人。」
郁青停顿片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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