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谟奇弯起个诡异的笑,「你猜他们最后都到哪儿去了?」
操。
阿勒后脊已经冒出汗来,冲动差点儿压过理智,他缓出口气,点点龙可羡消失的石壁:「底下。」
谟奇没说话,脸上光线半明半昧。
阿勒敲击着护腕,遗憾地说:「看来我这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我只要她,其馀的人都在祭台边,没有性命之忧。」谟奇语气淡漠,仿佛这是件多么理所当然的事,又仿佛吃准了阿勒不会为个龙可羡自讨不痛快。
为什么呢?
她当真是个一点即着的小炮仗吗?
阿勒抬起眼:「若我非要她呢?」
谟奇看过去。
阿勒神情有些耐人寻味:「我养她多年,就此撂开手,总觉得不得劲。」
谟奇站起来,细细端详他:「她没有犯过病?」
「没有。」指沿刺进掌心,阿勒喉咙口发紧。
「那是你好运道,」谟奇冷笑,「灵冲人养蛊一样养出来的怪物,有几个人能消受得起,你贪图她一时悍勇,图她心性简单易操控,久而她就会要你的命。」
阿勒无谓地嗤笑:「还是那句话,胆小不成事……」
话未说完,风过,火光摇曳,石室里的光影有一霎那的混乱。
谟奇突然转头,察觉到了异样:「不对,你不是自己找到益诃海湾来的!」
谟奇很早就发觉阿勒身上有种矛盾感,他看起来峻拔英挺,魂却邪性。
这几日从罗掌柜处得知,这人做起生意来不拖泥带水,自己该担责的部分做得干脆利落,处处周全。
罗掌柜想要挖坑给他跳时,他看着没有防备,却能不动声色地将罗掌柜敲打得服服帖帖。
这种人说话不应该如此……云遮雾绕。谟奇迅速地回想了一遍阿勒说过的话,看似话都应了,却没有讲出半点要紧内容。
除非,谟奇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刀似的剜着阿勒。
除非他并不知情。
不是他高深莫测,不是他吊人胃口,不是他牵云遮雾,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这石室这壁画是怎么回事儿!他一直在套话!
他用这种似是而非的语气,把话讲得真真假假,打乱了谟奇对他的预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