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述玉这就要走了,懒声说:「白送你。」
龙可羡狐疑地看他:「你要反水了。」
「不要胡说。」石述玉眯眼看她。
「泄漏主子谋划,白送消息,怪腔怪调,」龙可羡伸出一指,言之凿凿,「你定然是要反水了。」
「砰!」
***
「随后他就踹门走了,」龙可羡扭头,不解道,「恼羞成怒?」
哨兵嗯嗯点头,他提着灯,带少君往堂屋走,哥舒公子和一位长胡子大夫在堂屋里等她,听少君讲完今夜之事,哨兵不由忧心地问。
「听说您罚了余,余司御?」
「是啊,」龙可羡问哨兵,「要求情吗?」
回到营地,余蔚就自行领罚去了,龙可羡没摘她军衔,只是原地降职,罚了半年月俸,限期三日内调自查,把所有非正编的士兵筛一遍,清得干干净净才能归职。
不过听说她自个儿去校场领了十鞭子,这原本是区别于武将的刑罚,她本不必领,领了就是表忠心。
两人沿着长廊走。哨兵傻不愣登点头:「属下求情,好使吗?」
「好使的,」龙可羡认真地给出建议,「替她罚三个月月俸,这个法子可行,只消去校场再领十鞭子。」
求情至多帮顶一半月俸,还得先去领同等鞭刑,这是军中规矩。
哨兵捂着钱袋:「鞭子可以打,银子是要留着娶亲的!」
龙可羡瞟他一眼,小声说:「好小气。」
「当真哪,哥舒公子要娶您,也要好多好多银子。」
「谁说他娶我,」龙可羡脖子一横,「我娶他不成吗?」
说着话,堂屋已经近在眼前,屋门关着,里头灯火通明。
哨兵被她噎得没话讲,龙可羡挥挥手,让他下去歇息,自个儿迈过中庭,正要敲门,就听到里边说。
「这种事儿,只可一次,多了不成,你也须得有所节制!」
龙可羡怔愣在原地,还没想明白这话里的意思,屋门刷地拉开,光潮贴地涌来,轻轻地挽着裙摆,阿勒身形高大,站在跟前就如同一堵墙,阴影沉沉地罩住了龙可羡。
龙可羡偏头一瞧,见里边站着个慈眉善目的大胡子大夫,她眼现警惕,想起方才那句话,又觉得这人奸滑狡诈,不是好东西。
于是拽着阿勒走出两步,在门边悄悄儿问:「只能做一次吗?」
阿勒沉默片刻,摸不准她听到几句,小崽断章取义是一把好手:「你听到了?」
「我听到了,」龙可羡摆出架势来,一本正经告诉他,「你不要听他的,此事可以做很多次,你我皆很快活,你忘了?若是此事不好,哪里来的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