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间发觉倒是自己心急了。
让申临风按部就班地从科举入仕,才不至被太子党发觉折了他性命。
“那便让卫骁送两坛杏花酿去温府。”
他坐回原处,指尖挑起女子被微风吹落的一缕发丝,“就说赏给门房解馋。”
“是。”
…
卫骁送了杏花酿回府,想起方才在温府门前吵吵嚷嚷的乞丐,皱着眉思索。
申临风,这名字他似听王爷提起过。
颠了颠手中才从御作局取回的金丝软甲,卫骁径直往沁水阁走去。
软甲被布帛包裹得密不透风,几日前他将图纸送去御作局时,王爷就曾交代不可展于人前。
一路进了书房,他将软甲平铺在桌案上,用铆钉连接的银丝甲便在烛火映照下泛起鱼鳞般的冷光。
“王爷,可是明日泛舟会有危险?不如索性留在府中,不去也罢!”
卫骁不明白,王爷明知危险,为何执意要去?
看这软甲应是为防刀枪暗箭一类,莫非会有刺客?
赵晏抚过软甲正中的护心镜,“一年才遇一次端午,不去岂不扫人兴致。”
前世他身中毒箭险些命丧黄泉,淬着毒的箭尖贯穿虎口时,他恍惚瞧见江边塔楼上仓皇逃窜的持弓死士。
直到太子焚了东宫,他才知晓,那批死士原是储君麾下。
他才抢了太子秋闱监考官之位,那对母子就迫不及待想取他性命。
“明日龙舟行至八角水亭时,你带人盯紧塔楼上第三层缺口。”
卫骁握刀的手忽然攥紧,“塔楼上有刺客?属下提前去布防!”
窗外突来惊雷,暴雨砸在房檐上沉闷作响。
赵晏的眸子忽明忽暗,“射箭前不要轻举妄动…本王要那根毒箭。”
毒箭?
卫骁犯了难,长箭易躲,剧毒最是难防,万一王爷有个三长两短…
“王爷是要以身为饵?”
他苦着脸,喉结接连翻滚,“可软甲只能护住上体,若有意外…”
“所以要你亲去。”
赵晏屈指敲在桌案边缘,“放出话去,本王明日要乘父皇亲赐的墨蛟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