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知府两眼鼓鼓,看谁都似细作,恨不能每个人都吊起来查问一二。
「下官听说,宋寺卿派人协助调查?」
寇推官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权知府更气恼。「印鉴的事情谁说出去的,宋寺卿怎么会知道这事儿,还以此为藉口,要插手开封衙门的事儿?」
当日这事儿,分明只有寇推官与他知晓。这几日他让寇推官查,还没有所动作,大理寺就要横插一杆子。
面对权知府的质疑,寇推官是一点不心慌的。「您与其怀疑我,不如反过来想,有没有可能,正是背后的人想塞人进来,摆平这些事儿?」
权知府脑子嗡的响了一声,不可思议看着他,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对。这件事暴露出去,对寇推官有什么好处,就算自己被贬官,也轮不到寇推官上位。
倒是幕后之人,若是塞人进来,那说不定能遮掩很多线索,彻底让他背黑锅。
「所以,咱们或许应该顺水推舟?」
寇推官:「敌在暗我在明,这时候与其瞎猜,不如以静制动。毕竟他们才是更着急的人。」
权知府渐渐冷静下来,认为这话再对不过。抓错人,他还能甩锅给地方,让并州的官员担责任去。
可那些人,才抓了个蒲君,甚至还没动作,就把人杀了,分明是迫不及待了。他们越是如此,越是说明事情很严重。想到这,权知府也就没那么心慌。
可朱长岁却仿佛当头一棒,头疼的更加厉害。
「人死了?」
「据说在大牢里畏罪自杀的。」朱火面色难看,何东才过来说了一些线索,他们也准备查一查,人就这样死了,对方的手竟然伸的这么长,简直无孔不入。
朱长岁才不信人会这样死掉,这样的手笔,周老五就能办到。真正让他惧怕的是,背后的人到底想做什么。
他逼迫自己冷静,从柳依尘盗取帐册的事情重新开始捋线索。
葛帐房,张博梁,周家,帐册,事情看起来,似乎都是冲着倒卖军粮的事情来。可这人如果有证据,为何不去衙门告状?
除非他不能去。
为何不能去?
他看向朱火,问他:「若是你有了冤屈,却不敢去衙门告状,是为什么?」
朱火想了想,道:「若是小的,那应该是害怕朝廷官员,官官相护吧。」
「没试过,怎么样知道一定是官官相护?」
朱火笑:「那肯定是去告过,没结果这才。。。。。。」
主仆二人同时愣住,朱长岁立刻起身去了衙门,翻找最近半年,状告周家或者朱家的诉状。
二人查了许久,倒是有状告周家抢夺生意的,也有告周家抢夺秘方的,但最后都不了了之了,而状告朱家的,压根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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