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士信的破敌军亦有两万余人,虽然从斛斯政那里探听的消息。此人的部队全是民夫军,战斗力很差。但如果这些人全来了,那宇明的兵力就将大大超过自己,不要说取胜了,能不败就算相当不错了。
不过高建武亦知道,现在决不能在部下面前有任何怯弱的表现,以免手下军心动摇。他于是只是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好!我知道了!你放心下去吧!”
盖苏于是躬身行了一礼,然后便转身一瘸一拐地下去了。
高建武沉思了片刻之后,马上传令下去,命枪盾兵排在最前面,而在他们之后则是大批弓箭手,而两翼则是重步兵,准备开始发动进攻。
不过,听闻罗士信也率军也到了,高建武还是有些意动,毕竟这位前张须陀军的将领,还是让他不能不提高警惕。
所以,他最精锐的铁甲骑兵和重骑兵仍然留在后面,作为总预备队,没有投入战斗。
高建武的这个攻击阵型,可说是相当保守的,这样虽然能够很好地抗住隋军骑兵的冲击,但却削弱了己方的攻击力。不过他也是无可奈何。因为现在宇明和罗士信合兵一处后,总兵力比他多出不少,而且还有数量不少的骑兵。在平原地带,重甲骑兵可是普通步兵绝对的克星。
他凝望着前方身着黑盔黑甲的隋军,脸上不禁露出沉重之色,在听到盖苏武身死之后,其实高建武也有片刻的伤感,毕竟盖苏武也算是他的老部下了,他心中亦有些焦急。
不过,现在大敌当前,高丽士兵对隋军又多有惧意,他可不想把这种伤感的情怀表现出来,以免动摇军心。他深知,在这种关键时候,作为一军主帅,是绝对不能显露出半点怯阵的样。
看着身边的士兵一拨拨地开始向前缓缓移动,让高建武不禁想起一句话:任世间潮起潮落,多少英雄和豪杰,也不过是尘土一捧而已。
如果这次自己能击败宇明,歼灭左翎卫军,则高丽必然可保二十年平安。因为他也听说,中原内乱四起,恐怕杨广十几年内都无力再攻高丽了。
但如果隋军取胜,则高丽便覆亡在即了。届时,在胜利者的史官那里,历史又会如何记载自己呢?
这个念头在高建武脑海中一闪即逝,高建武也不禁自嘲一笑,暗忖自己实在是爱胡思乱想了。
收敛了心思之后,望着对面的隋军,他也不禁有些忧虑。毕竟隋军的总兵力从目前的态势看,应该不低于万人,而自己的后军还没有到,中军仅仅只有万多人,且对方以逸待劳,真的厮杀起来,恐怕凶多吉少。
于是,高建武眼珠一转,便决定再行缓兵之计,麻痹敌人,拖延时间。
他随即催马上前,身后跟着数骑兵,望对面的隋军,高建武方大声叫道:“宇将军,还请出来一谈。”
他这个要求颇为奇怪,现在两军对垒,眼看一场恶战在即,马上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有什么好谈的嘛?难道其中一方会不战而降吗?
众人皆有些不解。不过宇明却只是笑了笑,他挥起鞭一打,随即策马上前,在高丽军阵前一丈的距离停下,朗声说道:“高元帅,可是想通了,决定投降我大隋了吗?高元无道,引来我大隋天罚,现在元帅投降,倒也为时不晚呀。”
他的声音平静沉稳,但却是用了内力传扬开去,让阵前的数万两军士兵听的清清楚楚。
此刻,双方士兵皆站好了队列,黑压压的人群持枪而立,阵阵热风从南面的荒原上吹了过来,吹动着宇明的白色披风飘扬起来。金色的阳光照耀着宇明俊秀的脸庞,让高建武这位敌人也不得不赞叹,隋军的这位年轻主将,的确卖相比自己强多了。
宇明人一人一骑迎风而立,有如山岳一般纹丝不动,其气质风,让隋军的士兵见到后无不心折。
很显然,现在宇明已经用自己的赫赫战功,竖立了在行营诸军将士中的地位。虽然还不能和当年他的爷爷宇述比,但已经远远超过了其父宇化及。尤其是在左翎卫军中,更是如同定海神针一般的核心人物。
二人虽然相聚甚远,但都武艺高强,他们用内力远远转话,倒是让双方士兵都听得清楚。
高建武此时望着宇明,微微一笑道:“宇将军年轻英俊,风采过人,更是立下赫赫战功,天下扬名。如此英雄人物,怎么反倒不知进退,犯我高丽?要知道,十六年前,大隋帝也曾派兵入侵,但却弑羽而归。今贵国皇帝次亲征我国,也屡屡败北。将军难道以为自己比贵国陛下更厉害否?”
宇明听罢之后,却是面色一沉道:“高元帅此言却是颠倒黑白了。我朝原本便是以礼教服人,对于久受我中原化薰陶的高丽一直怀有怜悯之心,相来与尔友好相处。但却未曾想到,你高丽却是屡犯我境。杀我姓,占我土地,烧我村庄,我大隋东北边境姓十有**皆流离失所,尔等罪行当真是稽竹难书,由此方招来我大隋征伐。虽然今趟圣上因国内事务,先行回国,但只要有我行营六军在,一样可灭你高丽!此乃是大义所向,替天行道!高元帅,你若是幡然醒悟,降我大隋,大家将来还可一殿为臣,你也得保名誉不失。若还是倒行逆施,助纣为虐,我大隋也只有诛除邪恶了!”
宇明的这番话说得慷慨激昂,铿锵有力。听见他说话的隋军战士霍然举枪大喝道:“战!战!战!”
他们的呼喝虽然是简简单单的一个“战!”字,却也是叫得人震耳欲聋,让这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