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耽误时辰,走的急了些,没注意前面有人,撞到了县令,真是对不住啊。」
孤竹翊眸色闪烁了一下,但很?快恢复过来,宽慰的拍了拍何叔的肩膀,继而又从怀里拿出一袋银子,不顾何叔的阻拦塞在他手?里。
「何叔,这?钱您拿着,给小玲抓点好一点药。」
「县令这?可使不得啊,我怎么可以要您的钱。」
何叔眼里泪花凝动,县令真的已经?帮他们?这?些穷苦百姓太多了。
「何叔您这?话,可就生分了,」孤竹翊佯装生气?,不赞同的道:「我们?西?陵镇都是一家人,遇上困难,就得互帮互助,莫不是何叔嫌我这?钱太少了,看不上不想要?」
「没有的事,多谢县令啊。」何叔抹了抹眼角,不停的道谢。
在后方的褚岁晚神色若有所思,目光落在孤竹翊的手?。
倒不是说这?一幕很?奇怪,只是为?什么,这?孤竹翊往外掏钱时,他的手?会抖呢。
按理说,能做包子的手?。
应该不会有抖动的习惯。
寻思了会,褚岁晚转头,想探探那位称是百晓生也不为?过的皇子口风,不料,她话都还没说出第一个?字。
便见白衣青年弯着眉眼,径直往一个?方向走去。
那模样?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令他愉悦又新奇的东西?。
褚岁晚顿了一下,刚想叫停他,手?臂却是被小郡主拉着往前走。
「二哥哥,沽府到啦,咱们?快去瞧瞧。」
见此,褚岁晚只好先跟着南音,来到一座贴着封条的府邸前停下,此时孤竹翊正抬手?小心翼翼的撕着白条,嘴里解释道:
「这?里便是沽府,之前查封后,再没人来过。」
沽府的规制并不大,府邸单从外围看,就已能联想到里边的简素古朴,但因在远离街道的后方,此地倒也算空旷。
白色的围墙爬满了青苔,四处都是裂缝,从里头长?出的杂草高?过围墙。
上面蜿蜒的碧绿藤蔓,绕了一道又一道,弯弯曲曲的来到府门?顶头,覆盖着厚尘土的牌匾上,开出一朵粉色的小喇叭花。
昔日的功勋消散于尘埃,唯于日复一日生起的风,吹来些许花草的种子。
让其寻着传承的记忆。
来给这?座世俗遗忘的荒废府邸,在悲伤的底色之上,染着别样?的生迹。
褚岁晚看着,忽然觉得眼底有些晦涩。
南音也沉默下来,透过眼前的景象,她想起了她再也回不去的家。
一时之间,落寞的气?息萦绕在四周。
但在他们?的身后,却不知?为?何突然围上了停驻观望都百姓。
他们?众多纷纭,神色大多都充满疑惑。
「这?不是那个?……沽大将军的住所,县令来这?是做甚?」
「据说好像是京城来人了,说是要重新查证沽府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