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哦……”明月锋拖长声音,“谢谢您给我这个机会。”
&esp;&esp;“别谢我,你应得的。”穆煦站起身,套上外衣,提着公文包,“下班吧,节后见。”
&esp;&esp;“您慢走。”明月锋送走按时下班的领导,迈入办公室,关上门,坐在皮椅上翻看邀请函。明珠峰会,每年一次的国内顶级商业峰会,届时,政府、企业及各大高校专家教授上千人汇聚一堂,就热点问题展开讨论、寻找解法。
&esp;&esp;明珠峰会对于政府和头部企业而言,是调研会和投资风向标,对参会人来说,是扩大人脉的绝佳时机。当年的雾哀文化体量太小,没有资格参与明珠峰会,而斯宾塞,全球时装行业的龙头巨鳄,虽然在国内市场表现欠佳,但也足够让明珠峰会的会务组正眼看待。
&esp;&esp;明月锋唇角上翘,摇摇欲坠
&esp;&esp;明月锋看着递到眼前的鲜红花朵,娇软的花瓣颤颤巍巍,一滴晶莹的水珠摇摇欲坠,他叹气:“你买这个做什么?”
&esp;&esp;“好看。”印寒说,“送给你。”
&esp;&esp;“我们不是小孩子了。”明月锋捏着花枝,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餐巾纸,抽出一张,抹去印寒额角的汗水,“不要总为难我。”
&esp;&esp;“不喜欢就扔掉。”印寒说。
&esp;&esp;明月锋握紧花束,犹豫半晌,将它插进文件包侧边,领着印寒踏进餐厅。他面对印寒尤为心软,在拒绝和接受之间徘徊往复,终是不忍践踏印寒的心意。
&esp;&esp;餐厅主营湘菜,香辣咸鲜,非常下饭,明月锋捧着碗,顾不上说话,埋头苦吃,不一会儿两碗米饭下肚。他靠着椅背,满足地浅抿茶水,懒洋洋地问:“最近上班怎么样?”
&esp;&esp;“学生说我讲课无聊。”印寒说,他向来少言寡语,如今一周四节大课,一节课九十分钟,令他颇感烦躁,“我布置了预习作业,让学生们上来讲。”
&esp;&esp;“可以,你学会偷懒了。”明月锋说,“比起带硕士生,是不是更累?”
&esp;&esp;“是的。”印寒点头,“我报名了两个大项目,差不多两年时间做完。”
&esp;&esp;“做完就可以升职称了?”明月锋问。
&esp;&esp;“升副教授,然后教授。”印寒说。
&esp;&esp;“可以啊,我以茶代酒,敬未来的教授一杯。”明月锋端起玻璃杯,与印寒的水杯轻轻相碰,熟悉的疲惫感顺着脊梁攀爬,他说,“寒寒,咱们是一辈子的好兄弟。”即使印寒帮他、吻他、送花给他,他们仍是清清白白的好兄弟。
&esp;&esp;顽固且苍白的逻辑,筑起牢不可破的高墙,将印寒挡在心门之外。
&esp;&esp;印寒一口一口将杯子里的水喝完,默不作声地吃饭,仿佛他不回答,就能平滑地忽略明月锋无谓的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