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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导弹来袭（第2页）

他连夜绘制波形图，结合苏兰提供的全球地磁数据，推演出信号来源??位于大西洋中脊的一处海底火山口，恰好处于非洲、南美与欧洲板块交汇点。地质学家称其为“地球伤口”，因为那里岩浆活动异常频繁，且从未发现生命迹象。

可现在，那里“活着”。

第二天清晨，他登上一辆开往港口城市的慢车。车厢里挤满返乡农民，空气中弥漫着汗味与香料气息。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坐在对面，一直盯着他手中的录音机。终于，她怯生生地问：“叔叔，你在录什么？”

小舟笑了笑：“我在录这个世界没说出口的话。”

女孩歪头想了想，忽然凑近耳边，压低声音：“我家牛棚里的母鸡，昨天晚上说话了。”

全车厢哄笑。她母亲尴尬地拽她坐下，连声道歉。

可小舟没笑。他认真地看着女孩的眼睛：“它说了什么？”

“它说……‘别杀我’。”小女孩眼神清澈，“然后我就偷偷把它放走了。”

小舟心头一震。他知道，这不是童话。晨语者网络正在加速渗透人类社会的毛细血管??不再是孤例，而是连锁反应。当越来越多普通人开始“听见”，旧秩序的根基便动摇了。

当晚抵达港口城市卡拉奇，他立即寻找船只前往大西洋。然而所有远洋渔船都被军方征调执行监测任务，民用航线全面暂停。他在码头徘徊整日，直到深夜遇见一位老渔民，蹲在渔网堆里修补破洞。

“你要去哪？”老人头也不抬地问。

“大西洋中部。”

老人停下动作，眯眼打量他：“为什么？那边现在是禁区。”

“因为我收到了召唤。”小舟平静地说。

老人沉默良久，忽然咧嘴一笑：“你也‘听’到了，对吧？”

小舟怔住。

老人从怀里掏出一枚贝壳，递给他：“三年前，我在风暴里捞到这个。那天晚上，我梦见死去的妻子对我说话。醒来后，贝壳里一直有声音，像潮水，又像唱歌。我不敢给别人听，怕他们说我疯了。”

小舟接过贝壳，贴近耳边。果然，里面传来低沉吟唱，旋律陌生却熟悉，竟与太平洋水晶森林的回应惊人相似。

“你不是第一个。”老人低声道，“最近半年，沿海十几个村子都有人‘听见’了。渔民、孩子、守灯塔的老人……我们都以为是幻觉。但现在我知道，是海在说话。”

次日凌晨，老人驾一艘破旧摩托艇载他出海。临行前，他将那枚贝壳放进小舟的帆布包，又塞了一袋淡水和鱼干。“别回来。”他说，“如果你找到了答案，替我们问一句：为什么要等这么久？”

十一天后，他们在风暴间隙接近目标海域。GPS早已失灵，全靠星辰导航。当船驶入一片诡异平静的水域时，海面突然泛起磷光，一圈圈涟漪自深处扩散，形成巨大的同心圆。

小舟穿上潜水服，绑好氧气瓶，缓缓滑入水中。

越往下，光线越暗，但四周浮游生物自发聚集，围绕他形成一条光路，直指海底火山口。两百米深处，他看见了??

一座由活体晶体构成的城市。

它依附在火山斜坡上，建筑形态既非人造也非天然，更像是珊瑚与蜂巢的融合体，每一根支柱都在微微搏动，释放出柔和脉冲。更令人震撼的是，整座城市的核心，是一棵高达三十米的“树”，但它并非植物，而是由亿万微小生物共生聚合而成的意识集合体。它的“枝干”伸展进岩层，与地幔热流相连；“叶片”则是不断变幻的光幕，上演着跨越千年的记忆影像：

恐龙灭绝时的火流星划破天际；

第一批两足行走的猿人仰望星空；

金字塔建造者合唱着搬运巨石；

奥斯维辛集中营里，一个女孩在焚尸炉前哼歌……

这些都是被遗忘的声音，被压抑的情感，被抹除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