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那天去了医院,医生很快就处理好了。你也是不是故意的,流云她没往心里去。」
霍竹姗听见那一声亲切的流云,端起咖啡低头喝了一口,「你和程流云很熟?」
「是流云觉得我一口一个程小姐叫她,让她觉得太正式,叫我别叫她程小姐,就叫流云,和其他朋友一样。」
霍竹姗:「你们是,朋友?」
「嗯,流云说我们是朋友。」白菡说起这些,轻轻地笑了一下。
程流云是她来长滨后第一个跟她说,「和其他朋友一样,叫我流云吧。」
白菡又想到那个坐在轮椅上的温和柔软的身影,她和霍小姐也是可以做朋友的吧。
「你在想什么?我看你笑得很开心。」
白菡像一只被发现秘密的小猫,红着脸,局促地捧着自己的那杯卡布奇诺。
「没什么,就是,瞎想。」
「你感觉长滨怎么样?应该和你从前生活的地方很不一样吧,来了这么久还适应吗?」
白菡没想到霍竹姗会跟她说这些,她盯着眼前的咖啡,勺子慢慢地搅动,「比刚来要适应很多了,这里很多东西我从前都没见过,不认识,会闹笑话,现在好些了。」
霍竹姗:「知道吗,其实我向往生活在大草原,每天赶着牛羊放牧,什么都不用去想,只需要躺在草地上看着头顶的蓝天。」
白菡怔了一下,似乎很意外,悄悄扫了一眼对面的霍竹姗,这个是姐姐的女友又不是姐姐女友的人。
一身高档西装,棕色大波浪卷发,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一般人戴眼镜会显得很有学问的样子,可是霍竹姗戴着却显得很精明,细看之下,又觉得很冷漠。
这时,服务员端了一份蛋糕上来,停在霍竹姗身边时,挡住了背后的阳光,一片阴影落在霍竹姗身上。
霍竹姗微微一点头,「谢谢。」金丝眼镜在阴影里闪过一团光。
似曾相识的光,白菡忽然就想到那天商场应急间里那个冲进来的人影。可惜那天自己实在晕得厉害,浑身发烫难受,迷迷糊糊中她只能感觉到扶着她的人是个女人,还有她揽在自己腰上有力却小心翼翼的手臂。
「来,尝一尝。」霍竹姗将那小小的一份精致的蛋糕推到白菡面前。自己却端起咖啡,狠狠喝了一大口,「知道么,我不喜欢长滨这样的超级大都市,人太多太吵,无比喧闹又无比冷漠。大家为了利益什么都可以不要,不择手段,可是又不得不如此。这人啊,永远都是先敬罗衣后敬人。」
她说完似乎又意识自己说多了,「对不起,今天话有点多,可能是因为,」霍竹姗顿了顿,嘴角微扬,「放松了吧。」
白菡微微愕然,她一个外来者觉得冷漠也许是正常。可是霍竹姗,一个土生土长的长滨人,漂亮,风度翩翩,还是一家公司的老板,这样的话从她嘴里出来,有点,奇怪。
「看你的样子,是不是有点意外?其实,我妈妈是我爸的情人,没结婚,生了我。我上面还有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老大老三是大妈生的,老二是二妈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