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
“想当年我和你父亲征战四方,杀得胡人闻风丧胆。”
谭正生听着眼前男子如此吹嘘,微微一笑说:“只是当年,他并没有你如今这么啰嗦。”
“人总是会变的嘛,你以前也这样对待我的。”男子反驳道。
“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谭木打断了沈欢的话语。
“我啊,我是你爹营中的千夫长,沈欢。”
谭木看向谭正生,谭正生微微点头示意。
“既然您二位有要事商议,那我就先告退了。”
“没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告知父亲吗?”谭正生看向谭木。
“没有什么要紧的事。”谭木回答。
“那你先出去吧。”谭正生说道。
谭木转身离开,随手将房门关上。
“这人的修为不低,虽然与父亲相比有所不及。”
谭木并不清楚沈欢的修为有多高,他知道的是,如果沈欢对他发难,他必定难逃一死,即便是自己的父亲也难以阻止。
“你儿子胆子不小,一来就试探我的底细。幸好是我,换了别人,非得给他一掌不可。”沈欢轻描淡写地说道。
“你若是敢动我儿子,我就劈了你。”谭正生语气严肃地说道。
“哎,你还是这个老样子,和当年一模一样。”
“少给我嬉皮笑脸的,今天你来,想必也不是为了想我,来看望我。”
沈欢听后,连忙收敛了笑容,严肃地说道:“我这些年闲云野鹤,早已不问世事。但最后还是回到了你身边。前几日,我在京城北面的一处荒庙中看到一人与胡人密会,后来,我跟踪那人一路北行,发现了约莫九十号人。不出意料,未来将会有一场大的动荡,这场动荡可能会直接波及京城。”
“不知是何人,有如此大的胆子,敢与胡人勾结。”谭正生的脸上泛起了怒意。
“既然他们已经开始行动,想必不久后,事情的主谋自然会浮出水面。”
“谭笑几天前告诉我,他见到了老朋友,但他不敢确定。那日,是你吗?”
“是我。”
“是你。是你,你跑来跑去,几年的军营生活白费了?这点规矩都不懂?”谭正生抄起手边的一本书,向着沈欢脑袋砸去。
谭正生手中的书飞向沈欢的脑门,险些击中他。
“哎!哎!你怎么动手呢?把书放下,别把自己当老师教训人。哎呦,痛!”沈欢被谭正生整治得直叫疼。
“看你以后还敢开老子的玩笑。”谭正生咬牙切齿,似乎真的想要吃了沈欢。
在薄情楼中,一位说书人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再说说那胡人,那胡人简直无恶不作,闯入寻常百姓家中,只顾烧杀抢掠,谋财害命,使得人们苦不堪言。”
“这胡人如此作恶多端,为何我大楚不将其一举消灭!”一人开口询问。
“至于为何他们能存活至今,也不过是因为圣上宅心仁厚,不愿再生杀戮,只要胡人不来侵犯,我大楚就不对其赶尽杀绝。”说书人慢条斯理地说道,仿佛胡人的生死就在他们掌握之中。
“今天城中就有胡人的踪迹,在座的各位也都亲眼目睹了?你们说,圣上何时派军出征?”
“禁言。有些事情可不是我们这些普通人能够谈论的。”说书人听闻此言,开口劝诫。
众人识趣地闭嘴,而楼中三四楼的权贵一片欢声笑语,对下面的讨论似乎并不在意,仿佛一切与他们无关。
在一楼的一个角落,赵错坐在那里,换了一身灰色的衣服,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引人注目的人物。他只是一个旁观者,至少在那时他是。
赵错没有多做停留,他在吃完一碗红烧肉并结账后迅速离开,干净的饭桌让人感觉仿佛那里从未有人坐过。
“父皇,您手中的京城似乎有很多变数啊。只是,父皇您又该如何解决这场即将来临的祸乱呢?”宋崇光站在薄情楼的顶楼,俯瞰着窗外的景象,忍不住轻声呢喃。
“可变数只是变数,终究难以撼动大局。”说书人在收拾家当准备离去的时候低声说了这么一句话。除了他自己,没有任何人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