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气恼没持续多久。
人生第一次解男人的皮带扣,林夕使了力,可皮带扣纹丝不动。
粗重的呼吸响起,以为碰到他的伤口了,林夕松开手,“你,你自己解一下。”
男人呼吸一顿,抬起手。
哒!
林夕甚至没看清他按了下哪里,方才在她手里格外费劲的皮带扣吧嗒一声就开了。
还没等他从皮带扣里抽出皮带,腹部的伤口处就又有殷红的血渗了出来。
“……我来吧。”
林夕上前,在嗡嗡胀起来的脸皮和心跳里解开皮带,“你抬一下……”
男人如实照做。
再想到林夕清冷的声音,转移注意力一般轻声解释,“我没有防备你的意思,只是,我现在的状况,必须时刻保持清醒。
如果冒犯了你,对不起!”
“嗯。”
林夕应声,将那条几乎已经变硬的工装裤丢进垃圾桶。
催眠一般告诉自己,人是高级动物,高级动物也是动物,就把他当成从前手术过的那些小动物好了。
可眼睛看到的事实却无法麻痹她。
林夕眼都不敢抬,只专注在手底下那方寸之地。
先消毒。
再清理伤口。
准备缝合前,林夕问男人,“确定不打麻醉吗?”
“不用。”
男人摇头,“你放心,我会保持不动。”
林夕点头。
伤口很深,再深一点恐怕腹内的器官都要流出来了。
里外缝了三层,林夕拿着持针钳的手都在抖。
毕竟这是她第一次缝合人的伤口。
而且还是在没打麻醉的情况下。
可自始至终,男人像是没感觉似的,不但没动,甚至连呼痛的声音都没发出一丝一毫。
只额头上渗出的汗表露着他此刻的痛苦。
哒!
针落在托盘里,林夕轻呼了口气,这才发现后背和头发都是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