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有了个结果,沈珈芙拦着祁渊没让他那边去和太后娘娘说,说是要自己去和太后说。
第二日的请安礼上,她入了殿,坐着没吭声。
许美人这回是老实了,再不主动说什么。
容美人多看了沈珈芙一会儿,沈珈芙注意到了,看回去,见是她,没有像之前那般不搭理,轻轻颔首,算是打了个招呼。
容美人微微笑了下。
前日出了那么大的事,各个宫里定是都知晓了,但一个个的也都沉得住气,最多看沈珈芙两眼,没多问。
等到皇后出来时,众人起身行礼。
皇后示意众人坐下,随后看着沈珈芙,温声问她:「今日感觉可好些了?」
沈珈芙微微欠身,道:「谢皇后娘娘关怀,太医诊治得及时,嫔妾已全好了。」
皇后点了点头,又说:「这几日母后可担心坏了,你待会儿可是要去一趟寿康宫?」
沈珈芙抬起头,纯善的面容上挂起一抹浅笑,弯了弯眼睛,应声说:「是,娘娘,嫔妾待请安过后就去一趟。」
「也好。」皇后说罢,不再开口。
紧跟着,温淑仪落了话:「玉婕妤这一遭事端过了,日后可该记着了。」
「好在陛下和皇后娘娘明察秋毫,才没叫那宫人无端冤枉了惠妃娘娘,不然可真叫人忧心。」
温淑仪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有意无意瞟着沈珈芙,她语调平缓,似乎提不起劲儿来,但神情又说不出的冷淡。
沈珈芙好像还是头一回听她说这么多话,看过去。
温淑仪和陈昭仪都是自东宫就跟在陛下身边的,陛下御极后也就有了如今的位份,就她所知,温淑仪一直都是个冷冰冰的性子,少见她能说出几句话来,今日这些话……是在教训她?
沈珈芙面上不为所动,笑却浅了些,反驳着温淑仪的话:
「淑仪娘娘是叫嫔妾记着什么呢?」
她长长地哦了一声:「难道娘娘的意思是觉得嫔妾不够冤枉?嫔妾合该被宫人算计不成?」
温淑仪皱起了眉,冷冷看着沈珈芙,然后出声:「什么态度。」
沈珈芙自小长在曲州,母亲和兄长都极为疼爱她,她也一贯是要什么有什么,虽说入宫以后受了不少委屈,但还是头一回有宫妃这么高高在上又不屑地和她说话。
她快要气笑了。
也不肯依着温淑仪的性子,任由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嫔妾自是知道温淑仪娘娘位份在嫔妾之上,但嫔妾自问没有何处做错了事,温淑仪张口就训了嫔妾,就算嫔妾再有错处,如今也是在皇后娘娘宫中,自有皇后娘娘说了算,温淑仪此举,莫不是想越过皇后娘娘去了?」
温淑仪冷脸,沈珈芙却还慢声细语地说着这些话,仿佛只是在说着实情,一点情绪都没上来。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皇后再不理事也不行。
「温淑仪话说得确实不对,玉婕妤是平白受了罪,哪能怪到她身上去,本宫知你平日里严谨些,今日之事是你想错了。」
沈珈芙安安静静坐着,看着温淑仪的反应。
奇怪了,刚刚冲她说话的时候脾气还怪怪的,现在皇后说了话,她就变成好性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