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才人的手一抖,差点没捏住棋子,眼神中闪过慌乱,又强行镇定下来,将棋子落下,附和了祁渊的话:「陛下谬赞了。」
祁渊没再开口。
昨夜她没侍寝,睡在侧殿却是一夜的胆战心惊,想着陛下的话中有何深意。
还没想明白,今日又送来了一道晋位的圣旨,打得郑才人措手不及。
夜里,御驾又去了玲珑阁。
时刻紧盯着这情形的嫔妃们算是转过弯来了,陛下对谁的喜爱都是一阵一阵的,之前喜爱兰婕妤,之后又是许美人,后来玉婕妤得了宠,现在难不成就到了郑才人?
沈珈芙还在屋里绣着腰带,她看上去没表现得有多着急,不过没绣一会儿就把那腰带撂一边去了。
锦书端着点心进殿来,看着被丢到一旁的腰带,温声轻道:「娘娘绣累了就先吃点东西吧,小厨房那边说晚膳可以吃羊肉锅子,天冷了,吃这个暖和。」
沈珈芙点了点头,接过宫人递来的温热手帕擦了擦手,小口吃着盘中的点心。
「御前有动静吗?」吃了两口,沈珈芙问。
锦书摇摇头。
昨日被烫伤的手指还泛着红,再不给祁渊看就要好了。
就着茶水吃完了一块点心,沈珈芙打算去一趟御前。
下午,祁渊听到沈珈芙过来的声音。
「让她进来。」
该忙的也忙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
沈珈芙穿着一袭青衫,外面是纯白色的斗篷,衬得她脸蛋俏生生的,明媚又乖巧。
「嫔妾给陛下请安。」沈珈芙规规矩矩站在桌案前,弯身行礼。
仔细算算,祁渊有大半个月没进后宫,连带着也没看见沈珈芙。
他还以为她能有多沉得住气,这才两日就过来了。
沈珈芙瞧着有些试探的意味,见祁渊叫她平身,小步过去,站在祁渊身旁,轻轻唤了他一声。
祁渊随口嗯了一句,打算看沈珈芙要怎么说。
「陛下,外面天好冷,嫔妾来的时候手都冻着了。」沈珈芙说这话的时候头低着,玉白的手指张开,在祁渊面前状似无意地露出食指的那抹红。
「是吗。」祁渊瞥去一眼,似乎没看见,只道,「你宫里前几日就用上了炭,既然嫌天冷,那就在自己宫里莫要出来走动。」
他的语气很平淡,但这话在沈珈芙听起来就有些别的意思——这是叫她别来?
许是她太久没见到祁渊了,也摸不准祁渊想不想见她,这话一出来,她心里忐忑一番,想着是不是自己说太过了。
「嫔妾没嫌……」沈珈芙捏着手指缩了回去,有几分无措地解释,「嫔妾只是怕冷。」
祁渊看着她,忽然侧过身,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拉她入怀。
「怕冷?那朕叫人去准备炭来。」祁渊不怕冷,这都快年底了,御书房用炭火的次数也不多,他不乐意闷着,即便是用上炭也会叫人将窗户开大一些。
他受得了,但沈珈芙身子弱,若是病了还不知道有多粘人呢。
沈珈芙被轻轻拉坐到了祁渊的身上,她有些没反应过来,冰凉的手就猝不及防被祁渊握住。
然后就看见祁渊皱起眉,伸手将她的兜帽给她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