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书绷着脸不敢看她,是锦柔又回了话:「娘娘,昨日陛下走前吩咐了叫娘娘不用再去太央宫,奴婢们等着娘娘昏睡过去以后,高热退下来才带娘娘回来的。」
不是祁渊啊。
祁渊真要同她生气了,一想到昨日他留下的那两句话,沈珈芙心里还是有点慌。
见沈珈芙丧了气,没有再问的意思,锦书锦柔一同放松下来,叫人进来伺候沈珈芙洗漱用膳。
她这高热退下去后风寒便是好了一半,虽然被锦书锦柔好言相劝在芙蓉苑内两日没出去,但两日过后她还是歇不住,叫人过来给她梳妆。
锦书锦柔犹犹豫豫地站在门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沈珈芙正看着她妆奁中的珠钗首饰,没听见动静,侧头望了过去,瞧见她们两人的神情,有些奇怪,手上的动作不禁慢下来。
「怎么了?」
二人一齐跪了下来,道:「娘娘恕罪,除夕那日陛下下了旨意,叫娘娘在芙蓉苑养病,无事不得出去。」
这话中的意思也就是禁足。
沈珈芙看着她们俩,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沉默着把选出来的珠钗放了回去,叫她们起来。
「没关系,我也不是非要出去。」
她知道锦书锦柔是好意,不想叫她难过,她那日病得难受,若是醒来再知道陛下把她禁足了的事许是要病得更重些。
「娘娘……」锦书锦柔还想再说什么,被沈珈芙止住了。
「我没事,你们去给我拿几本书来吧。」沈珈芙轻道,「我总该找些事情做。」
她们出去了,不一会儿就给沈珈芙拿来了她平日里喜欢看的那些书。
沈珈芙把书拿到软塌去看,又叫她们出去了。
她们全然不知这次陛下下的这道禁足令要禁多久,沈珈芙也不知道。
她在殿内的软榻上坐着,虽是翻开了书,实则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她想,祁渊怎么能这样狠心,她不过就是自己没注意生病了,又没告诉他,他怎么这么生气。
虽是禁足了,但内府供给芙蓉苑的东西照例都是些上好的,也不敢怠慢这位主子。
自从陛下下了彻查宫中上下的旨意以后,宫人们瞧见慎刑司的人过来就害怕,生怕一不注意就被逮了过去,与之相比起来,一无所知的芙蓉苑上下倒是清净极了。
年后便是万寿节,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沈珈芙不禁有些着急,她怕祁渊不放她出去。
她的病已经好了,可外面一点消息也没有,她又出不去。
御书房内,刘秉和端着茶盏进去。
近几日宫中上下人心惶惶,饶是他也恨不得把刀架在脖子上,小心做事,生怕出了岔子,幸好慎刑司也查得差不多了,陛下也该缓缓怒意了吧?
这么想着,刘秉和想起下面的人递来的消息,站在一旁几欲开口,好不容易瞧见陛下歇下来喝了口水,立马低声道:
「陛下,芙蓉苑那边说,娘娘的病已然大好了。」
祁渊默不作声地把茶盏放下,眼皮都不抬一下,过了会儿才道一声:「慎刑司那边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