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不接茶盏,沈珈芙皱皱眉,反手把茶盏撂下了,颇有气势地反驳他:「那嫔妾不是都没做吗没做吗——陛下怎么能因为嫔妾没做过的事情教训嫔妾?」
「陛下这么不讲道理,那嫔妾也不说了!」
说罢,她为了让自己更有气势一点,刻意挺直身板,与他对视。
他们不是在宫中的殿内,马车里声音大一点,外面的人或许就能听见,在沈珈芙说完那几句以后,跟着车架走的刘秉和和方瑜都听到了里面的声音,但具体说了什么话却也含糊地没能听见,只听到沈珈芙那气势汹汹的语调,心道一句遭了。
玉嫔娘娘这是和陛下吵起来了?
祁渊被她这态度搞得哭笑不得,照理该不退让的,这要退让了沈珈芙指定更要『据理力争』,但他又想,沈珈芙能在他面前这么肆无忌惮的时候也不多,让一让她又何妨。
「朕不是教训你,朕就是好奇,想问问。」祁渊开了口,把沈珈芙刻意挺直的腰身按了按,叫她软回去些。
「珈芙原打算要怎么装病?说来给朕听听吧,总归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说一说也不要紧。」
沈珈芙看他一眼,轻哼一声。
要生气的时候叫她沈珈芙,要哄她了就叫珈芙。
「嫔妾没打算装病的。」她是打算真病一场,拖延时间也好,一劳永逸也好,总归瞒过太后那边就行。
没打算装病?
祁渊听她继续说。
「嫔妾本都打算跟着兄长去林子里跑马,摔一下的,真去了又后悔了。」说起这个,沈珈芙声音轻了些。
她人都上马了,转头看见兄长在身后护着她,说她太久没上马了,怕她出事。
她当时就在想,如果真出事了,兄长肯定会自责,回去以后母亲会落泪,父亲会责骂她和兄长,再者,她也摸不准要怎么摔成恰好的模样,万一伤着脸了或是造成不能逆转的伤病,她自己都得后悔。
上马不过片刻,她仔细想一想就算了,垂头丧气地跟着兄长回家了。
听见沈珈芙的老实话,祁渊气得都要脑袋疼了。
「沈珈芙,朕真想动手了。」
得亏她自己害怕了,不然哪还有这么个全须全尾的沈姑娘进宫来。
还敢自己计划着从马上摔下来,她是不清楚那有多危险是吗。
沈珈芙见他语气急了,还喊了她的全名,赶忙去捂住他的嘴,忙说:「陛下你又生气!是你刚刚哄着嫔妾要嫔妾说的!」
他还想动手——他怎么能动手呢!
祁渊把她的手拿下来:「你知不知道从马上摔下来严重了是要没命的,你兄长教你骑马的时候连这些都没同你说过吗。」
沈珈芙连连点头:「说了说了,是嫔妾太久没上马,不小心忘记了。」
祁渊额头青筋直跳,再重复她的话:「你是说,你许久未骑马,一骑马就想自己试着摔一回,是这样吗。」
沈珈芙迷茫看他,话是这样,但她直觉不能点头,于是不动了。
「沈珈芙,这次去奚山你别想再上马背了。」还想骑那匹懒马,想都不要想。
沈珈芙如临大敌——那怎么能行!
「陛下你丶你!」沈珈芙着急说不出话来,她来奚山还专门把宫里那匹马带来了,祁渊陪着她练了那么久,现在说不许她上马就不许了。
「嫔妾专门练了那么久的骑术,那么久!」沈珈芙抓着祁渊的衣裳,又气又急,「陛下怎么能这样——」
「没有陛下这样的,哄着嫔妾说了实话又要罚嫔妾,嫔妾自己也说了后悔了呀,陛下根本就不听!」
「还要为嫔妾没做过的事情责罚嫔妾,我……」
祁渊把她着急忙慌说的话都尽数听完,听到最后一句见她停顿着要换气,怒意就这么散了个干净,还觉得她实在是可爱得很。
「你慢慢说,朕都听着。」祁渊给她顺顺气。
沈珈芙要他光听着有什么用,他得答应啊。
她躲着祁渊的手,不肯让他再抱着。
祁渊的手落了个空,把沈珈芙的脸轻轻掰回来,收回了那句话:「好了好了,是朕欠考虑,让你骑,好好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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