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什么??恐怕,我压根就没得选。」季书瑜慢慢闭眼,神情?异常淡然,「如?今你我皆已身?深陷泥淖,身?不由己,这信的执笔者?才是真正操控局面的人物,他?既已定下决策,若此,旁人的想法便?再也不重要了?,不论我怎么?选,选什么?,最后都会是同样的局面。」
「不一样,」庆心语气笃定,眼中透露出一丝冷酷的平静,「直觉告诉我,你的选择或许可以左右之后的局面,所以今日我才走这一趟,特地来问询你的心意……私心里,我希望你能心若磐石,莫因?一时?心软而做下那?些不划算的买卖。」
季书瑜若有所思?,轻笑:「若是这使命背后所蕴含的价值,真的值得人为?其肝脑涂地,那?无须他?人以何利益来蛊惑收买,我自心甘情?愿以馀生做赌注,为?其赴一回死。只?是眼下它这般强制于人,倒真是叫人心生不愉……」
「所以,你眼下最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我想,应该还?是自由自在吧,天南地北,尚且有许多我想去的地方。」她神情?轻松,不见丝毫犹豫困惑之色。
庆心静静地注视着她,亦不知心底在想些什么?,半晌后方才轻轻颔首,收回手,道:「好,我该庆幸
,你的心意暂且没有变……若你方才所说的都是真心话?,便?拆开信瞧瞧吧。」
季书瑜长睫不自觉地轻颤一下,低头望向桌案。
那?纸信笺明明薄如?蝉翼,于手中的分量却好似又那?般沉重。
她慢吞吞地取出信纸展开,但见,入目是以鲜红朱砂落墨的几个大字——兰泽闻人氏,闻人策。
笔锋犀利,力透纸背。
然上头只?有人名,却不见指令。
她垂首瞧了?片刻,将那?几个字牢牢刻入心底,面上却不见任何讶异之色。
片刻后,她抬首望向庆心,问:「阁中以朱砂书写人名,是何意?」
庆心双手抱臂,回道:「你应该也猜到了?吧。不错,上头改了?主意,选择要他?的命。」
「可我记得,上一个指令,乃是往闻人府邸中安插眼线,助他?顺利继位,与此令简直是南辕北辙。」季书瑜蹙眉,心中更觉诧异。
「此事却是奇怪,然指令若此,即使我们不解此意,也须依言照做。」
她定定地望着她,继续开口:「倘若你方才选择不看信件,我会独自担下此令,替你去动手。可如?今命运使然,你还?是选择面对了?……我且最后再问你一回,悔么??」
季书瑜闻言缓缓抬首,雪肤露鬓,昳丽面容上神情?异常冷静,不答反问:「此令限期是?」
「必然不能叫他再返回到兰州。」
那?便?是要于路上便?动手解决掉目标了?。
季书瑜若有所思?,凝眸不语。
「你作为?他?枕边人,行动起来会比我更为?方便?,中途若有何其他?需要,尽管同我提。」庆心将声线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