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已是极限。”
三个月…
秦御塘的嘴角越咧越大,喉咙发出呃呃的抽起声,他笑的连眼泪都从眼角渗了出来。
笑声在空荡的大殿里回荡,莫名的悲伤。
“不管用什么办法,不管多名贵的药材,你们…治好他!”秦御塘狠狠的锤了锤自己的胸口,像是胸腔里有一股郁气无法排解一般。
太医们吓得冷汗连连。
梁公子的恶疾是从娘胎里就带着的,若是小时候开始调养,不过是身体较常人虚弱了些,但是明显…小时候的他没有得到好的治疗,现在梁公子的病情已经很严重了。
用上好的药材不过才能吊着一口气。
在梁公子昏迷的这两天里,他的身体更发的衰弱,连心跳都很轻微。
那时候太医真怕他一下子就过去了。
秦御塘的手渐渐垂下,他无力的垂在着头,像是被人抽走了精神气似的。
一想到心爱的人躺在哪儿,独自忍受着灼心般的痛苦,他就忍不住痛恨自己的无用。
皇帝又如何,平定了那些叛兵又如何,不一样救不了梁栗濡……
他定了定心神,朝顶头的一个太医道:“你过来。”
“那个法子是什么?”
秦御塘这顿药煎的也太久了些。
梁栗濡觉得自己好像睡了一觉,又觉得自己只是闭了闭眼。
他的太阳穴好像被万千根细细的银针扎着,直入他的灵魂。
他忍不住蜷曲着身子,妄图用这样减少疼痛。
有多久没有体会过这样的痛苦了呢…
梁栗濡咬了咬牙,下个世界他一定要健康硬朗,祖上十八代都没有患病记录的身体。
血腥味钻进了梁栗濡的鼻间,模糊中,他好像落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里。
他下意识的靠近那个怀抱,抬头才发现,是一身血痕的秦御桉。
他好像刚刚死里逃生了一般。
“…你怎么了?”梁栗濡闭了闭眼,他觉得他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在消耗他的生命。
秦御桉侧脸有一道长长的血迹,他低头,轻轻吻了吻怀里人因为疼痛而皱起的眉头,眼中的心疼几乎溢了出来。
“睡吧。”秦御桉哄着,“睡醒了就不疼了。”
待梁栗濡真的睡过去之后,他提着刀去找了他的好皇兄。
那个在他记忆里永远高傲的令人生厌的男人,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身上的衣袍似乎几天没换了,皱巴巴的,难看的很。
秦御塘看见他,眼中的怨恨和阴沉直直的刺向他。
“你怎么会在这儿。”
不应该是在地牢吗?那群人是吃白饭的吗!?居然让这种害梁栗濡的人出来了!
“哥哥他怎么了?”秦御桉也并不比秦御塘好到哪里去,甚至更差。
他的身上都是未干的血迹,看着骇人的很。
前几日,他本想如梁栗濡所愿,被秦御塘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