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这些无聊的谈话影响到他思考。在密码锁上注视了一会儿,想起那天在车里,丛昕笑话自己记不住无意义的密码。正在思考中,耳边突然有人说道:「她的生日,工作室成立的日期,她偶像的生日,买房子的日期,你觉得会是哪个?」林宣怀顿了顿,莫名其妙放低了音量,「或者试看看你的生日。」
隋远轻瞥一眼,不过一瞬就又转了回去,盯着密码锁,「不会是有意义的数字。」
谁也没搞明白他的意思,只看见他骨节分明的食指,在数字屏幕上画了一个「叉」,门应声就开了,包括隋远自己在内,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你是怎么猜出来的?」谢镇西最没眼力见,脱口就问。
隋远没有回头,却也没有无视问题,边等门打开边说:「密码是她厌恶人类的心情。」
随着门渐渐消失,丛昕的身影也出现在众人眼帘。思雅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因为丛昕正趴倒在桌子上,整个人萎靡不振。
但即便是像一朵枯萎的花,全无生气,她也是一株浸泡在威士忌烈酒里的黑玫瑰,足以让很多人敬而远之。
林宣怀和谢镇西接二连三叫着她的名字,听不见响应,也不敢轻易靠近,仿佛她只是在假寐,随时可能回头,刺眼瞪来。
但事实上,彼时的丛昕像一潭死水,隋远的力气往哪使,她就跟着往哪挪。思雅从来没有见过她这幅不堪一击的模样。
她一张脸上锈迹斑驳,到处都是泪痕趟过的痕迹,让思雅无助和不知所措。眼前一阵恍惚,一道光倏地射了进来,看隋远将丛昕打横抱起,就往外走,对三人只说了一句话:「谁来开车。」
思雅瞬间清醒,跟上去说:「我来开。」又一把拉住跑到前面去的林宣怀,「你待会儿再来,给她收拾一些日用品。」
思雅开着车,时不时就往后视镜里看一眼。
后座上,丛昕平躺在隋远腿上,仍是双眼紧闭。
隋远叫了她一声,依旧不见反应,随后把她束在脑后的皮筋解开,捋顺头发,让她躺得舒坦一些。又从车里取过湿纸巾,把昕儿脸上的泪痕一点一点擦干净。
或许是突如其来的冰冷让丛昕恢复了一点意识,隋远看她微微睁开眼睛,茫然无措地对上他的视线,隔了半晌,微不可闻地朝他喊了声:「隋远?」
她头很重,连闭个眼睛都觉得筋疼,动一下也不敢。哭了一夜,嗓子里像多了台烘干机,说起话来气若游丝,「我全身都好痛。」
隋远浑身紧绷的肌肉瞬间软塌下来,抚摸着她鬓角的绒发,低着头极尽温柔,「别说话了,再忍一忍,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
可她从来也不听话,闭着眼睛也不安分,拽着他的衣角,努力地说:「我觉得,就像现在这样慢慢地痛死,也没有什么不行。」
隋远甚至懒得去够纸巾,用袖口就将她的眼泪抹掉,语气坚决,「你还欠着我钱,你不能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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