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耽误事。”商明漪认真道。
见魏参抿嘴不发话,她双手托住滤渣,细白的手指如同羊脂玉的莲花底座,衬得黄豆哑黄,她拧毛巾那样用力,挤出来不少。
得意拍拍滤布,不知道是跟魏参说还是跟豆腐渣说:“我很有用。”
吃一堑长一智,魏参机敏的反应神经起了一回作用,他立刻接话道:“商明漪,我没别的意思。”
商明漪将手轻轻覆在水浆表面,像拍正在哭闹的婴儿,拍打几下,待水面平静了,抬头对魏参说:“不要不高兴。”
魏参的动作停滞,吞下一口口水,实打实到了肚子,心却提高到半山腰,在悬崖峭壁上挂着,如同刚出生的那只幼鸟,不知该飞向何方。
半晌,他才沉声说:“商明漪,我——”
“要不。”商明漪笑了。
“你叫我水儿?”
两道急促的警报声打破沉默。
魏参猛然自恍惚中惊醒,一个箭步奔向门槛外,那边,冯笑也扔下苑荷乐从小卖部冲到路边。
“防空警报?!”冯笑见到魏参才停下,错愕不已。
“是集合通知!”
冯笑这才一拍额头,骂骂咧咧:“妈的,多少年没听过,一刹那老子血都冻结了。”
苑荷乐见他二人心照不宣看手机,就知道出事了,识趣的没有上去问,她手中还拿着四根冰棍,一根火炬甜筒,捏着巧克力外皮已渐融化。
她担忧地回望豆腐坊内。
商明漪没被这俩莽夫的异常举动所打扰,到后院的磨盘边试图推动木轮。
她应该是不寂寞的,苑荷乐想。
可谁说得清楚呢。
群里已刷屏,将刘咏的消息卷到了99+条之前,魏参忙着跟奶奶告别,冯笑则利落坐上副驾,头也不回地解释:“队里急召,休假提前结束了。”
苑荷乐抱住他的座椅靠背:“这么急,以前没见过这样的。”
冯笑:“总部强制队员安装的报警系统,非特殊紧急情况不会摇铃,我们回去就收拾东西,乐乐,回湖京先送你去车站,大概率我要出差很久。”
苑荷乐‘哦’一声,坐回去。
失落尽显。
商明漪连电脑都没带,乖乖坐在旁边,那朵车轴草被她放到了口袋里,这时掐下一瓣兰花状的白芽,按着娇小的苑荷乐别在她发夹上。
两个女孩儿握手,谁也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