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车子隔音效果好呢?这么高档的车肯定不会让车里的人受到外面噪音骚扰的吧。”
为首的女人做出决定:“无论如何先撬开看看,如果里面真的有行尸,反正这车门也不是很宽,我们抵住车门,一次放一两个出来,空挡的时间足够我们料理它们了。看这地上除了我们的脚印,就再没有别人的足印,很显然这车里要么没人,要么就是行尸,这辆车顶多十几个行尸,我们有五个人,个个杀过行尸,我们能对付它们。”
那个年纪略大的女人想了一下,说:“我们要把车门前的地方垫高,车门太高了,一旦抵不住很危险的。”
车内的四个人眼看着夜间行路的五个人用铁锹挖了一些土铺在车门前,冬天的土地很坚硬,她们费了很大的力也只垫出了将近一尺的高度,上面又堆积了几个人的背包,让高度更高一些,然后那个精明老练的女子便走上前准备撬锁,最壮实的男人则在一旁紧紧抵住门,生怕锁一开,一堆行尸连滚带爬从里面跌出来。
女子将一根改锥尖端狠狠扎进锁眼里,撬动了几下,只听金属的摩擦声咔嚓咔嚓在响,然而车门却没有任何动静,她连试了几次,房车都依然故我,弄得她一脸诧异,拎着改锥站在那里如同看怪物一样看着这辆房车。下面的一个男人不信邪,走上来接过改锥继续撬,他认为自己的肌肉爆发力显然比女人要强,或许虽然头领撬不动,但是自己却能够成功,但是努力了好一会儿,也是徒劳无功,车门仍然稳稳地紧闭着。
那个原本一直紧张地绷紧肌肉顶住车门的男人这时也松懈下来,看着还在做最后努力的同伴,说:“算了,估计是搞不开了,这种车肯定锁特别坚固,否则都对不起这一车身的钢板,如果我们有枪可能还有希望。”
首领女子拄着钢钎,说:“这辆车看来是个铁乌龟,我们暂时拿它没办法,而且这么高级的车很可能不只是机械锁,我怀疑还可能会有指纹锁之类,就算是撬开了机械锁,恐怕仍然打不开。节省一下体力吧,我们的食物不多了。”
男子举起改锥本来想狠狠扎一下车门,但是末世保持安静的本能抑制住了他,他跳下来把改锥用力往地上一扎,发泄道:“真是邪了门儿了,现成一辆房车,眼睁睁就是不能住进去,还要在外面受冻。”
三十出头的女子不愧是一队人的首脑,她很快将撬锁不利的懊丧情绪抛开,振作起精神,说:“今天居然遇到那样一堆丧尸,结果错过了找住宿地的时间,不过这里也算不错,这辆车是东西横着停的,正好给我们遮挡一下北面来的风,这周围有许多树,我们把火堆生起来,能暖和许多。赶紧行动吧,我们刚刚耗费的时间已经够多了。”
房车里其实一直都不平静,当看到那几个人开始撬锁的时候,佟莉丝就紧张起来,下意识地去摸腰间的匕首,说:“她们如果撬开车门进来,我们要和她们谈判吗?她们似乎没有枪,我们有枪,应该可以让她们退下去。或者现在就开车离开这里呢?”
师冬野的手抚在她的肩头上,说:“不要担心,这辆车的锁是顶级的,她们撬不开。”
何重迈也说:“她们认为车里面很可能没有人,就一直保持这个表象好了,我想她们应该不会在这里长住,幸好我们这两天都没有下车。”
果然,对方没有撬开车锁,已经放弃撬车转而生火取暖做饭了,看到新到来的幸存者在拾取树枝准备烧火,佟莉丝的心情终于放松了一些。
绳圈内,篝火很快生了起来,师冬野看到她们不但迅速点着了柴火,而且还在火堆三面竖起了用树枝简单编成的挡板。这些天连续听“启明星电台”的广播放送,师冬野已经知道她们这样做有三个目的:一,为了防止风吹熄火焰;二,避免火光被行尸看到;三,也是冬季里非常重要的一点,就是反射热量,不让火堆的热量过多散失到四周,增加取暖人能够获得的热能。看一看周围的白雪和树上光秃秃的树枝,这最后一条的作用在这种时候实在太重要了。
这时雪已经停了,篝火很旺盛,虽然是露天宿营,头顶没有遮挡,但这种情形也让人感觉不算太坏,围绕着篝火取暖,甚至还有一种短暂的安稳感觉。
她们在火上煮熟食物,一边吃晚饭,一边打开广播听着,这时夜间播音已经开始,只听里面的播音员用温暖关切的声音说着:“冬季里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就是取暖,如果是在密闭室内生火,请格外注意一氧化碳问题,一氧化碳无色无味,这种气体存在于封闭空间之中会是致命的,往往在中毒者意识到之前,已经严重损害了中毒者的身体。一氧化碳的中毒症状类似于过度酗酒者:记忆和判断能力丧失,盲信的可能增加,而且对危险认识不足,严重情况下很可能丧命……”
房车内可以听到新来露营者的谈话声:
“幸好我们今天幕天席地,所以不用担心一氧化碳了,也不用耗费宝贵的蜡烛来观察火焰,如果火焰变长变高,就代表严重缺氧,好吓人的!简直像是鬼火!”
“虽然头顶没有遮盖,但是四面都是墙,尤其是背后这面钢板墙,特别的坚固防风,这样光滑晶亮,反射起热能来也格外地好吧?所以虽然是在野地里,倒也不觉得特别难熬。”
一个人从背包里拿出一个蓝色外壳的四方盒状物体,抓着突出的手柄匀速摇动着,何重明惊叹地说:“是手摇式充电宝,她们准备得很齐全,冬季里很难用太阳能充电宝了。”
师冬野道:“幸好有充电宝,否则就用不成手机广播了。”
外面的客人吃过饭后听了一阵广播,天气实在寒冷,她们留下一个人放哨,就脱了靴子钻进睡袋休息了。
何重迈看着外面重新恢复了平静的场景,打了个呵欠说:“我今天也想早点睡了。”
何重明说:“稍等一下,我去烧热水。”
四个人灌好了暖水袋,互相道了晚安,就各自回到自己的卧室休息了。
师冬野脱了外衣,抱着温热的橡胶暖水袋钻进被窝,被子里本来是有些凉的,她蜷缩着身子捂了一会儿,蚕丝被里逐渐变暖,到后来就温暖而舒适了。
师冬野这时也觉得有点困了,寒冷的季节本来就是最适合睡觉的,尤其是想到外面突如其来的邻居,师冬野就觉得这个夜晚有一种特别的感觉:虽然双方近在咫尺,但是却毫无交流,一方甚至根本不知道另一方的存在,这种事情实在是太奇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