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亲眼见到了吕先生?”
“这个”
“讲!”
“老奴未曾亲眼见到。”
江风暴发地:“为什么骗我?为什么?!”他呼地将信纸摔到于忠脸上吼道:“滚!
滚!”于忠知道江风脾气,再不敢言语,转身急急离去。
江风手捏着折扇上的断线,仰面呼道:“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一股热浪,可怕的热浪猝然在体内迸发,周身血脉俱张,热液狂流,经脉像针刺般的炸痛,心在流血、在发烧、在碎裂!
他面色苍白,冷汗淋淋,几乎站立不稳,口中仍在喃喃自语:“为什么?为什么?”
“你问我为什么?我又去问谁呢?”吕不行手执竹帘招牌,从小树林中踱步而出,“为什么?真的,这究竟是为什么?”
吕不行走到江风身旁,疾出二指在他的璇玑、华盖、长强、身柱、突海、关元、腰眼、神阙、气海九大穴位上一点,复出一掌,在他顶门百汇一拍,然后仰面一声长叹:“为什么?我为什么要接你这样的病人?”
江风被吕不行这么一弄,体内的热浪便逐渐平息下去,他抹去头上的汗珠,双手一揖道:“谢吕老前辈”
“哎我说过我不爱这些俗套。”吕不行说着,脸色一变,厉声道:“臭小子!你听着!千万不能动气,动情,情气一动,经脉洞开,你体内那股外来的内力就迸发了。刚才要不是我在,你恐怕就没命了。”
“您老人家一直在暗中跟着我?”
吕不行瞪起双眼:“我不跟着你能行吗?你一死,老子就得跟着你赔命!”
“吕老前辈,我说”
“又想劝我毁约是不是?不行!不行!老夫堂堂天涯怪医在江湖上说一不二,一言九鼎算啦,别提了,老夫这次算是栽定了。”
江风苦笑道:“我倒不在乎。”
吕不行执着竹帘招牌跳了起来:“你不在乎,我在乎!你那条小命值不了几个钱,老夫这条命可值钱哩!”
“这么说来,是晚辈连累您老人家了。”江风满脸歉意。
吕不行瞅着他嘿嘿一笑:“那倒也不是,这事是老夫自找的,说实话,老夫也并未认命,正在竭力寻找解救之法,否则老夫也就不会跟着你走了,我会去找一个僻静的地方,买上几十坛好酒,边喝边等着你的死讯,你死讯一到,我就往酒坛里一栽,做个酒鬼替你陪葬了。”
江风扑哧一笑,这怪老头怪有趣。
“你还笑?”吕不行又板起脸,一本正经地说:“要化解你体内的那份内力,那倒不难,老夫一路上算算,江湖上还有几个能够化解你体内内力的人,凭老夫一句话,可以说是随喊随到,只是内力一化,天蚕毒就散开了,你也得死!现在不化解你体内的内力,天蚕毒虽不能立即扩散,却也在慢慢侵蚀内脏,只要侵蚀到心脉,你就完了。这就是老夫说你至多能活三个月的原因。”
江风双手朝吕不行一拱道:“吕前辈若无其它事情,晚辈就告辞了。”
“你要去哪儿?”
“集贤庄。”
“参加赛刀会?”
“是的。”
吕不行拍掌大叫道:“快去!快去!”江风不理解吕不行为何如此高兴。
“天下第一刀,一定是你江风!”吕不行笑着说,眼里闪着诡谲的精光。
“谢前辈!”江风转身就走。
“哎慢!慢1”吕不行急步追上。
“吕老前辈还有何吩咐?”
吕不行把竹帘招牌往地下一插,连声道:“磕头!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