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风身影消失在桂花林中,孟芙蓉转身对使女道:“告诉吴大总管,我答应去参加赛刀会。”
桃花冷冰的眼光盯在江风脸上,冷凄凄的:“闪开?让我走!”
江风阻着卧室的门,双手抱肩,笑吟吟的:“赛刀会还没有开始,你怎么就走?这难得的热闹,你不想看么?”
“那是你的事,你去赛刀,去夺第一,去做孟海雄的女婿吧!”她说着伸手一拨,就往外闯。
“哎---”江风反腕一推,“还有你仇人的事没弄清呢。”
“我不在乎。”
“可是,无论怎么说你也不能走。”
他已敏感地意识到,她与他调查的那件血案有关,同时他现在,还需要她的掩护,赛刀会上还要借重于她,无论从哪方面来说,他现在都不能放她走。
“为什么?”桃花眸子里已是精芒闪烁。
“因为我是你丈夫。”江风满脸仍是笑,用一种揶揄的口气说“老婆总是要听丈夫的。”
“你”桃花怒不可遏,伸手往腰间一探,刹时,她桃容色变!
“剑?你是在找盘蛇剑?”江风笑着拍拍腰间,“它在我这儿哩。现在你要走就请吧。”
他挪了挪身子,让出一条缝。
这臭小子一定是趁自己生气的时候,摘走了盘蛇剑,尽管如此,能在自己腰间摘走盘蛇剑,真不愧是快刀身手,现在没有了盘蛇剑怎么走呢?桃花气呼呼地返身往床上一坐。
其实她也并不是真的要走,她只是在生气,生他的气,一种莫名其妙的气。
他从主庄回来,向她叙述了到主庄的经过,孟海雄高深的功力,主庄亭台庙殿的方位,他的种种的猜想,最后他谈到了孟小姐的琴艺和剑术,当然他也隐瞒了其中一些认为不必要告诉她的细节和想法。然而他在谈论孟小姐时,情不自禁流露出来的情感,激怒了她,虽然他谈的只是一种感受,但她却是不能忍受。
嫉妒也许是女人的一种天性,或者说是缺陷,一股无名之火在她胸中烧起,这个从小就被仇恨暴力折磨薰陶的姑娘,心底又陡地升起一股暴戾的冲动!顷刻间,她想杀了他!她唯恐自己不能自持,便决意离去。
凶狠、冷酷、正义、善良,是她互不相容而又相互依存的个性的两面。
然而,他却不让她走,她注定要与他命命相连。
江风走到她的身旁:“我不明白我究竟说错了什么?”她低头不语,牙齿咬得格崩直响。
“你现在不能走,我需要你的帮助,你也一样。”
她玉臂一伸,突地弹身而起,手中却多了一支寒光闪烁的盘蛇剑,出手、摘剑、出鞘、跃起,几个动作只在一闪之间,真是快得出奇。
冷冰冰的脸,冷冰冰的剑,冷冰冰的脸上布满冰屑,透着阴森森的杀气,冷冰冰的剑锋抵着江风的心窝。
“你想要怎样?”江风的声音突地也变得很冰冷。
“杀了你!”她狠狠的,没有犹豫,没有迟疑。
“动手吧。”他静静地,没有惊慌,没有恐惧,也没有解释。
“嗤---”剑锋刺破衣襟,刺进肤肌,鲜血顺着剑锋淌了出来,浸在白衣上,宛若一朵绽开的樱花。
他冷傲地昂着头,挺着胸,纹丝未动。
她只要手再往前轻轻一送,剑锋便可刺穿他的心脏,她银牙一咬剑锋倏地收回,手臂也垂了下来,但冷电似的眼光,仍盯在他的脸上。
他脸色冷峻、凛然,看不出其它任何表情,心中却已变幻了好几个念头,解释、求饶、反抗、出手,但他都忍住了。这是难能的生死一念间的忍耐,只有真正对生死漠不关心和有超乎常人毅力的人,才能做得到。
桃花突然发话:“是她漂亮,还是我漂亮?”女人,世上女人最难缠!
江风心中一声长叹,说道!“你漂亮,她也漂亮。”他说的是一句两面讨好的圆滑话,但平心而论,却也为肺腑之言。
一瞬间,他已将她们作过了比较。
桃花那无形的超凡气质和特有的美貌,对男人有一股极强的磁力,如果在大户人家必定是高不可攀的角色,应该说她是草窝里的凤凰。
孟芙蓉那庄重、温柔、高洁的神仪和天生的风韵,对男人自有一种迷醉般的魔力,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