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桃按捺不住,从石岩中探出头,江风低声唤道:”玉桃当心。“玉桃扭头嗔声道:”说过多少次了,还是叫我桃花吧,我已经习惯了。“江风揶揄地笑道:”那你还是叫我臭小子吧,我也习惯了,或者就叫我万官人“玉桃扑哧一笑:”臭小子,油嘴滑舌“
金莲凝目注视着山道,一声不吭,心中却在暗想:”江风 为什么也知道孟海雄会走盘龙谷?难道他真是“这个问题一路上一直萦绕在她心中。
天空掠过一团阴云,蓦然,一阵狂风卷起一团黄沙。
山谷的天气说变就变,刚才还是满目阳光转眼之间便是日 光暗淡,沙土飞扬。
一层浓重的褐色沙雾,把盘龙谷口紧紧遮裹。
”注意,有车马来了!“金莲发出了警告。
江风瞪大双眼,眼前除了沙雾却什么也看不见,他急忙贴 耳在地上,凝神细听,耳中隐隐传来车马之声,他不由不佩服 金莲的听觉和机警。
一行人马渐近,车马行人在雾中影影绰绰,似梦非梦。
江风眼尖,一眼看出走在头里的高头大马上坐着的正是孟海雄。
孟海雄终于来了!他估计爹爹在暗中相助自己的设想没错,精神不觉一振。
玉桃抓住盘蛇剑柄,眼中已迸出火焰。
两骑骏马从车队中驰出,掠过大车,直奔谷口。两骑奔至谷内石道,四处一望,才猛地勒马回头,又奔回去,同时发出了两声尖厉的唿哨。
江风明白这是孟海雄派出的哨骑,于是向金莲、玉桃暗中做了个手势,按兵不动。
车队在谷口停下。
出了什么事?江风暗自思忖,双手攥紧了冷血刀。
孟海雄若有觉察,在这风沙之中凭三人的武功要拿他,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何况他还带着有二十多个贴身的黄衣庄丁,只有等孟海雄进入埋伏点,突然袭击才有成功的可能,于是他们捏着刀剑耐心地等待着,就像藏在密林中的猎人窥候着猎物。
孟海雄不知向两骑骏马的人说了些什么,然后挥挥手,车队迎着风沙缓缓进入山谷。
近了,近了,车队已进入埋伏圈中。
江风、金莲、玉桃伸手抽掉垒在谷崖边石堆的垫石,轰隆隆一阵巨响,像沉闷的雷声从低低的云层滚过,巨石、岩块裹着沙土从谷崖倾泻而下。
骏马惊嘶乱蹦,庄丁发喊奔窜,车队顿时一片混乱。
孟海雄跳下马来,拔出九铃大环刀平举胸前,护在马车旁。
吴大总管带着四个庄丁在马车旁环形站定。
其余庄丁乱奔乱窜,拚命扑向谷外,似惊弓之鸟欲飞出弹丸射程之外,飞泻的石块砸在他们的身上,血肉横飞,惨叫之声不绝。
江风、金莲、玉桃,从石岩中弹身而出,直扑孟海雄。
”爹!出什么事了?“孟芙蓉从车门中探出身来问。
砰!孟海雄一掌将孟芙蓉推入车内,大声喝道:”吴总管,带着芙蓉快走!“吴大总管已用判官笔刺倒了两个惊慌逃窜的庄丁,喊道:”快搬开石块!护小姐出谷!
“ 掠逃的庄丁顿住脚步,似乎醒悟过来,急忙开始搬那堵塞在谷口的石块。
”风沙!该死的风沙!“孟海雄狠狠地骂着,若不是这风沙,垒在岩边的石堆,怎能逃过他敏锐的目光?这也许是命运。他隐隐地感到他的卮运已经到了。
”叮铃“一串铃响,大刀蓦然一舞,横江截斗,一个从上至下,由左到右的圆弧,一个极玄妙的守势,刀光垒起一堵铜墙铁壁。
当当当当,四声响亮的金铁交鸣之声,江风、金莲、玉桃从三个不同方向击来的双刀、两剑都被荡开!江风一个倒翻,飞出丈外,飘然落地,胸中一阵血气翻腾。
金莲倒退数步,身形几晃方才站定,握剑之手虎口震裂渗出一丝鲜血。
玉桃连退十余步,盘蛇剑几乎脱手,喉门蓦地涌上一口鲜血,她强忍着将血水硬咽了回去。
三人谁也没有想到孟海雄功力会有如此强猛。
能降住孟海雄吗?同一个念头闪过三人脑际。
三人仍然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