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屋子里一切都很正常,那卧室中的被子还是舒展的样子,被单还有些褶皱,似乎主人刚刚起床,离去不久。
而别的地方则是整整齐齐的样子,没有一点异样。
也是,李容熙本来就是突然来,然后又突然在这里把她带走,哪里会有什么痕迹可留?
他的目光略过低垂帷幔的架子床,略过案几,修长的手抚摸过身边古色古香,黄花梨木的梳妆台。
梳妆台上散落着几个匣子,李容煦打开,都是些珠花簪钗而已,是那一晚上她睡觉之前把这些一一卸下,放在了锦盒之中。
其中一个钗,却是落入了李容煦的眼中,引起他眼中的一阵幽幽沉沉,而他的手就那么的把那钗拿在手中,仔细的端详。
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这钗材质很是普通,做工也略显粗糙,而在所有的饰之中,这拆是最普通,最为不起眼的一件。按照如此的技艺和材质,本来不应该受到主人的青睐戴在上。
可是,偏偏主人却是把它戴在了头上。
这拆正是两人在一起之后,李容煦嫉妒傲娇齐皓和邵洵美逛街,还给她买过红色的海棠簪子,所以也领着邵洵美去逛街。
执意要给她买饰。
而后,他就看上了这个鸳鸯钗,记得那妇人叫她夫人,而这鸳鸯又极为的吉祥,所以他看着还顺眼,勉为其难的买了下来。
烛光下,钗两股,两只鸳鸯相互依偎着,一只色泽幽蓝散着神秘的色彩,另一只则是华丽的朱红之色。
而他还能记得当时,他把钗簪入她髻时,她那无奈的样子。
还能回想起,由于在她头上簪了太多的饰导致她的髻乱了。于是在胡同口他自作主张的给她梳髻,奈何看着简单,却着实是个技术活。
而她也不善于此道。最后,她只能无奈的眉眼下,温柔的自己梳头,而他则是在一边长眼指挥着。
现在想来,还历历在目,鲜活的仿佛只是昨天生而已。
他极力收敛着自己的情绪起伏,把这鸳鸯钗带盒子直接塞入自己的袖子中。
随后,逐一的把梳妆台的抽屉拉开,而里面的盒子中大部分都是饰,有的是他送给她的。
她都带了出来。
在最上面一个小抽屉中,他一个个把盒子打了开来,都是些比较贵重的饰,其中一套是他送给她的国色天香的凤冠。
最里面一个不起眼的盒子他要打开,却是没打开。
李容煦怔了怔,再打开,还是没打开。
这盒子却是被锁了起来。
别的盒子即使饰再贵重都没封锁,莫非这个盒子有何重要贵重的东西?
抱着如此心态,他毫不犹豫下力扭断了铜锁,把盒子打了开来。
入目看去,盒子里什么贵重的饰物品也没有,只有一张单薄的纸张。
刺目而耀眼。
李容煦把那纸张打开,在看到那三个字的时候,表情还是惊了惊,随即眼眸深处涌出的震怒。
这竟然是和离书!
随即,他往下看去,而看到最后,他仔细的看了看那定王的宝印,一抹了然的冷笑在他眼中绽开。
这个女人,这个东西!
怪不得要与他坚定的分手,不要他!而且非要在这个时候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