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次,于海没有答应。
十九岁的魏朝宗一腔孤勇,他能很快收拾好自己的伤心,锲而不舍的反覆追上去,怀揣的是对未来的憧憬。
二十四岁的魏朝宗,历经了五年的精神磋磨,尽管他的语气并不沉重,平淡的叙述着他这几年的心路历程,但满墙的照片已是铁证,于海无法体会,却看出对魏朝宗来说,恨是痛苦,爱而不得也是痛苦。
他和魏朝宗的朋友关系建立在利用之上,但魏朝宗的确帮了他不少,他人投之以琼瑶,即使他不能回赠同样价值的东西,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人深陷痛苦之中不能自拔。
于海反问道:「既然求而不得是痛苦,为什么不再次尝试放手。」他口吻平淡,字字句句却如锋利的尖刀,「戒断反应是一时的,而我永远不会对你动心。」
永远不会。
于海连一丝「可能」的希望也未留下。
一把把尖刀精准的扎在魏朝宗的胸口,他却从中品出带血的甜意。
于海让他绝望心死,是为了让他减轻痛苦。
但是他的一颗心早已不属于自己,只要看见于海,那颗心就会跳动。
「我不需要你喜欢我。」魏朝宗说这句话时,恍惚听到另一个声音疯狂的嘲笑声,他若无所觉继续说,「只要你还让我留在你身边,像五年前一样。」
于海想,怎么就执迷不悟呢?
他语气故意带了点讽刺:「你说那张我逗包子玩的照片是你亲手拍的,那你应该知道,五年前你的离开没有对我造成任何影响。像五年前一样?可惜,五年前我也对你没什么感情。」
魏朝宗自嘲的点了点头:「是,在你的心里,我比不上包子重要。」
于海没料到,魏朝宗就这么坦然的说出来,还一副认命接受的模样。
不禁拧眉,沉声道:「魏朝宗,你真的明白吗?这我这儿,你不如一条狗。」
魏朝宗默默的想。
于海不爱他没关系。
如果于海不会爱人,如果于海喜欢狗超过喜欢人,那他甘愿做于海的狗。
但他不敢说出心中所想,房间里的秘密已经吓到了于海。
魏朝宗点头:「我明白。」
「你明白个屁!」于海无语了,转身坐在飘窗上,向菸灰缸里抖了抖菸灰,简直怀疑眼前的魏朝宗被掉包了。
「于海,我不怕痛苦,求而不得的痛对我是恩赐。」
哪儿来的受虐狂?
于海气笑了,骂道:「你踏大爷的在这儿胡说八道什么玩意。」
效仿某东方大国的那位圣雄吗?
魏朝宗有足够令人信服的证据证实他没有说谎,但方才冲动造成的后果警醒着他,让他在手指触碰袖口的那刻,及时悬崖勒马。
魏朝宗心底懊悔,若是于海不在,他肯定要给自己一刀泄愤。他不该带于海来,不该暴露房间的秘密,更不该说那些不知所谓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