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是什么都要抢!”
他用力抽出平芝的禁锢,继而拽着绳子,疯狂地劈砍。
“你住手!这是幽郎亲手给我扎的,不许你弄坏它!”
平芝又来拉他拿着匕首的右手,被平歌反手一旋,划破了喉咙。
鲜血瞬间喷薄而出,平歌看着刀刃上的血迹,一时怔住没动——武功被废之后,他也控制不好力度了。
“平芝!”
很多时候,偏偏就有那么多巧合,让最不应该的那个人看到最不应该看到的场景。楚幽三两步冲过去将平芝抱起身,又气又急。
“平歌,你没本事杀了我,倒是有本事动平芝么!”
平歌回神,只是笑,“怎么,你不唤他‘平儿’了?”
语罢,他再没有理二人,转身继续用力劈砍草绳。他是没本事杀楚幽,若不是因为爱他,他也没必要活得这么苟延残喘。
平歌终于把秋千砍掉了,他觉得很好,起码这东西坏也是坏在自己手上。
平芝没死,只是血流的有点多,看上去吓人罢了。这伤比起平歌作杀手时的不足一提,但平芝没见过血腥场面,被吓得不轻。王府上上下下都认为他谋杀平芝公子,应以死谢罪。平芝伏在楚幽膝上,也说,平歌一日在王府,他便一日不能心安。
楚幽权衡再三,可能是念着旧情,还是没有下死令,给了平歌一笔钱,让他离开王府。
阿端抱着那一包银子,对平歌道:“公子,咱早早离开罢,这鬼地方我是一刻也不想待了!”
平歌望着窗轩上萎靡的兰草发怔,月光投下,更显其没有鲜活的颜色。
阿端将包袱收拾好之后,发现平歌还那样坐着,“公子?”而后思忖半晌,猜测道,“公子是舍不得吗?”
平歌摇摇头,他对这座王府,以及王府里的人,已经没什么挂牵了。楚幽送与他的青色衣衫他都放在衣柜里,一件没拿。现下穿着杀手时常穿的便装,墨色的。这么久的日子,他也穿腻了青色。他从荷包里取出那被烧了只剩一半的漆黑的同心结,轻轻放在桌上。
“府里的东西统统留下,只带换洗的衣裳便可。”
阿端不舍得那堆银子,“才不要!王爷他欠公子那么多,我们拿这些根本不算什么,这是公子你应得的!”
“他没欠我其他的”平歌悠悠道,“只除了一样。”
阿端一愣,“什么?”
“你去后门等我,我一会儿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