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请大少主自己选咯?”
段如风被他整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半晌,才不情不愿抄起那黑色的瓶子,将里头的药丸一口吞了。方才那番动怒,把他体内的汗烧了好些出来,堆在额头上大颗大颗往下落。
其实,石希安骗了他。
这个黑瓶子里的药,其实不是第一道解毒疗程,而是第二道。第一道是焚香疗法,他早把药装进了室内的小香炉,方才他故意说话激怒这人,是为了加速他体内的排泄,这出的许多汗,便是逼出来的第一层毒素。
石希安五岁就帮着师父抓药了,行医十数年,什么病人没见过?像段如风这种牛脾气不肯就范的,他有的是法子对付。
反正,是人就会有软肋,有了软肋,自然就好拿捏了。
“石希安这个人,很有办法。”
作为第一次见面的人,段无迹能给出这样的评价,已经算很高了。
他们二人鬼鬼祟祟地在门口窥探了许久,待段如风乖乖吃了药才离开。
邵慕白同段无迹一同走着,靴子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何止有办法?他的嘴功也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从小到大,凡是与他吵架争论的,就没谁捡到过便宜。”
段无迹斜眼瞧他,“也包括你?”
邵慕白一哂,“呃,当然了。不过他武功不如我,小时候我骂不过就动手,把他揍一顿,下回就老实了。但是么”说到这里,语气又弱了下去,“他后来研弄了许多毒术,经常搞得我鼻青脸肿的,就换我听他的话了。”
“你们一同长大?”
“对,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是邻居。”
“很熟么?”
“当然了,毕竟这么多年的交情。”
“噢,这样”
邵慕白精准地察觉到他话中的那一丝丝微弱的不悦,赶忙道:
“但是!我俩都是把对方当亲兄弟看的,是兄弟。也只是兄弟!”
段无迹把头偏到一旁,看不见喜怒,“我又没说什么,你作何突然紧张?”
邵慕白挠头,“我,我,嘿嘿嘿我这不是怕你误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