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齐眼神黯淡下去,轻声说:「哪有啊,你以前可是他们心目中的好儿子,怎么会谈不来?」
「好儿子就活该被拿来摆布?」唐纳言又喂她吃了一口,擦了擦她的嘴角,耐心把道理揉碎给她听,「你不要再为我的事自责,这一切都是我和他们的矛盾,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我们家这一系列的复杂状况早就存在了,不是你带来的。现在话已经说开了,你谁也不用怕,他不会拿你怎么样,更不敢拿我怎么样的。他并不是霸道到了什么顾忌都没有,记住了吗?」
正相反,名和利这两个字,一辈子都把唐伯平吃得死死的,他行事前,一定也最先考虑这两方面的得失。
庄齐点头,「记住了,我以后不自作主张了,真的。」
她咬重了末尾两个字,生怕他不信似的,就差把手举起来了。
唐纳言掀起眼皮,用了三分力,「最好是真的,你下次再跟我。。。。。。」
「什么呀?」庄齐坐床上望着他,眼神明亮,像小猫亮出了爪子,「你就拿我怎么样?说啊。」
好像也没什么办法。
骂又不好骂,打更是从小就没舍得过。
他简直拿她没有丝毫的办法。
大话没说出来,唐纳言先松了口,「好了好了,吃东西。」
就是这样细心地喂,庄齐还是没能吃下多少,到后来一个劲地摇头。
唐纳言看着没动几下的粥和菜,叹了口气:「就这点胃口,难怪会营养不良。」
但她还病着,也不好逼她现在就进补,只能出院后慢慢调养。
庄齐在床上扭动了一下,「哥,出了好多汗,难受。」
他摸了下她的额头,「退烧了,抬一下胳膊试试,还能动吗?还是我打盆热水来,帮你擦一遍?」
她立马摇头,「我不要哦,那怎么好意思的呀,自己可以去洗。」
唐纳言站在床头,居高临下地睨着她,「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还有哪里我没看过?」
庄齐躲避着他的目光,喃喃道:「老流氓,你还有理了。」
「说什么?」他俯身下来听她讲话。
庄齐不敢再重复,她说:「我想去洗澡了。」
唐纳言拿出她的换洗衣服,把她抱到了洗手间门口,放下她说:「门不要反锁,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
「能有什么事啊?」庄齐从他手里抽走了裙子,嫌他太罗嗦。
但一转过身,她抱着面料丝滑的睡裙,唇角抿出一个嫣然的笑。
她承认她就是个口是心非的,一天也离不开哥哥的小女孩。
有他在的时候,庄齐会觉得自己是一尾红鲤,游动在哥哥撒下的鱼饵边,不停地摆动着她绚丽的鱼尾,做出类似动物自发求偶的行为,乖乖等着他把自己钓上去,好趁机吻一吻他温热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