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就醒了,睁眼一看天色还是会暗暗的,胸中憋了一口气怎么都吐不出来。折腾着穿好这身麻烦的长衫和外袍,有不好意思这么早把月桂叫来,只好胡乱沾湿了毛巾擦了下脸。
特别是这一头长发,入乡随俗我又不敢剪掉,偏偏我不会梳这里男子的发髻,所以只能勉强扎成马尾了,看着铜镜里面的那张脸,怎么感觉自己越来越像个女的了?
与其想些有的没的,还不如趁早去竹林里面挖点竹笋去好了,现在还是以吃饱肚子为先吧。结果推开门走了几步,就只能傻愣愣地停住了。
昨夜一场雨,地上都湿了,满树的桃花被打落不少,地上满是凌乱的粉色花瓣,看起来有种凄凉的美感。
最让我无语的,是那个靠着桃花树站着的家伙,斗篷仍在一边,身上上好的织锦长袍大概已经湿透了,头发上衣服上还沾着桃花瓣,发冠也歪了,披散的头发长及腰际,看起来狼狈至极。
不过最让我受不了的,是她那那种弃犬一般的眼神看着我,狭长的眸子微微挑起,靠着一树桃花轻轻歪着头,紧闭着唇直直地看着我。
“你。。。不会是站在这里一夜吧?!”跑过去一伸手才发现她身上都凉透了,咬牙吼道:
“你是笨蛋啊,想耍帅也不必用这么狗血的方式吧!”
“是你赶我出来的。”平平地语调,却听起来像是在控诉一般委屈至极。
“你脑袋进水了,就算要站也不必挑这棵树下站吧,真的想被雷劈吗?!”已经不知道心里面这股怒火是怎么回事了,拉着着家伙准备进屋去。
“进屋干嘛,不是要去挖笋吗?”
回过头看着这个一脸认真的家伙,认真地问:“你在这里站了一夜,不会就是想和我一起去挖笋吧?!”
“当然是啊,不管怎么说你也是个男子,怎么可以放你一个人去竹林里挖笋呢?若是遇上什么不测,后果不堪设想。”
“你有病啊!我又不是第一次去,你担心个什么劲啊。再说了,我哪里看起来像是那种需要被人保护的人了?!”
被我吼得禁了声,这家伙突然低下头,半响才露出羞赧的表情说:“可是,我想和月白一起去。。。挖笋。”
“挖什么挖,你赶紧给我进屋去把湿衣服换下来。这么冷的天气居然淋了一夜雨,你真以为自己百病不侵啊,”
“换了衣服是不是就可以和月白一起去挖笋了?”没想到她倒是开心起来,抓住我的手抱怨说:“如果不是,那么宁愿生病算了。“
我说这家伙是不是人格分裂啊,刚见面的时候威胁要杀我,接着就是一脸风流来调戏我,现在根本就和小孩子一样开始撒娇了。深吸了一口气保持冷静,拿出我备用的长袍递给她:“我知道了,等你换好衣服我们就去挖笋,满意了吧?”
“那么,月白你来来帮我换衣服吧。”
“你别得寸进尺!”一把将她推到一边,顶着额上爆出来的青筋走房间。那句话应该算得上是性骚扰了吧,难道那家伙诱惑人的时候全都是无自觉的吗?这样下去我说不定会因为她死于脑充血。
站在门口正在冷静心情,却听到偏房门开了,月桂揉着眼睛站在门口问:“月主子,您这么早就起了?又要出去吗?”
“嗯。昨天晚上下了雨,我想去挖点笋回来。现在还早,你回去再睡一会儿吧,等我回来了再叫你起床就好了。”我和月桂是由分工的,他负责做绣品,找吃的事情都是我在弄,虽然一开始他硬是不肯,不过现在也习惯了。
“可是主子您手上的伤还没好,还是等好了再去吧。”
“等伤口好了竹笋早就长成竹子了,那还能吃吗?不用担心了,我会小心不让伤口沾到水的。”
见说不过我,月桂也没再坚持,打了个哈欠转身回屋,突然又转过头问我:“刚才我好像听到主子和别人说话的声音,有谁来了吗?”
当然有,而且现在正在我房里换衣服。不过这些话打死我也不会说出来,咳了一下冷静地说:“没有,你大概是睡迷糊了,快点回去继续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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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月桂关上门,白栀才打开门走出来,靠到我身边轻笑着说:“看不出来你说谎的时候这么冷静呢。”
“你以为我是为了谁说谎的,要是你有一点良知的话,拜托你别再给我惹麻烦了。”一大早就被搞得精疲力竭,我已经没有力气和她争执了。
结果真的变成了我和她两个人去挖笋的奇怪组合,走在后面我才仔细打量了一下。我和她的身高本就差不多,所以她穿了我的长袍并没有太奇怪,不过到底是女人,看起来就是很有曲线感。
这里的女子身材都很高大,穿的袍子大都是单色以黑色为主,即使有花纹也是用金线之类的绣一下边襟,束腰的带着很宽而衣袖很大,一般会在腰间别上精巧的匕首做装饰。
而男子却大都身体纤细,除了像我这种没什么钱的人以外,其他的男子都喜欢穿束身的长衫,下面除了亵裤也穿宽摆的绢裙,腰带的花式也更多,外袍也多用亮色,其它的各式装饰就多得说不过来了。
虽然男子的服饰看起来的确漂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