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是,忍耐许久的人,不想再忍了!
“四哥要带京墨和广白回首都吗?”
孟九思一直在考虑,沉吟片刻,说道:“不回。”
人都葬了,再回去也没什么意义,还会让儿子成为别人讨论的对象。
“他俩知道了吗?”顾承淮多问一句。
孟九思未语。
还没有。
他不知道怎么说。
孟九思知道,京墨心里对袁琴有怨,可是怨得再深,也没想过她死啊。
小白总说自己听哥哥的,可心底未尝不想亲近亲娘。
要是他俩得知生母的死讯,肯定会难过。
孟老爷子知道孙子为难,拍拍孟九思的肩膀,叹道:“早说比晚说好,他们总会知道。”
顾承淮点头表示赞同,“是……”
话还没说完,便见京墨广白兄弟俩并排走进家门。
看见院里的人,京墨浓黑的眉一挑,朝洗手池走去,喊一圈人后,问道:“爸,啥时候吃饭?”
孟九思对上儿子那张朝气蓬勃的脸,不知道怎么张口,暂且压下心头杂乱,回答道:“医院忙,没来得及做,我去食堂打饭,想吃什么?”
林昭在的时候,京墨广白不用操心吃什么,甭管做什么好吃的,都有两个侄子的一份。
想到食堂饭菜的味道,两个小子都不太乐意吃。
“爸,不然下点面条,再一人煎一个鸡蛋,小姑不是留下不少辣酱,我想吃辣酱拌面。”京墨提议道。
小白忙点头,“好哇好哇。”
孟九思点头,“成,那就下面条。”
话说完,眼神歉疚地看着顾承淮,“你也先将就下,改天再请你吃大餐。”
顾承淮跟上去帮忙,嘴上道:“客随主便,吃什么我无所谓。”
出了那么大的事,有的吃不错了。
饭毕。
锅碗是顾承淮收拾的,他刻意留出时间,叫四舅哥跟京墨广白说实情。
孟老爷子坐在院子,心里并不如面上那么淡定,时不时看向紧闭的房门,眼底闪过担忧。
他的两个曾孙到底是袁琴亲手带大的,哪怕他俩对亲妈有怨,也不会不难过。
“唉。”
顾承淮听见这声好重的叹气,眸光微顿,甩甩手上的水,坐到老爷子旁边。
正当这时。
屋里传来一道幼兽悲泣的哀鸣。
声音嫩嫩、尖尖的,努力压制哽咽,没压住。
是小白。
“爸爸,死掉的意思是不是……我再也见不到妈妈了呜呜呜?”小孩的声音带着哭腔,呜呜咽咽的,听的人心里发紧。
孟九思双眼发涩,心像被一只手紧紧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