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哲康气得一脚踢翻了身侧的桌子,怒骂道:「一个个属熔炉的吗!上周刚要了十万两,今个儿又来要!」
但他又不能不给,毕竟有把柄落人手上。
心腹大气不敢出,只能小声建议:「不如……动了钱庄里的银子?」
方哲康咬牙切齿:「你蠢吗?帐本不翼而飞,谁知道落没落在平威王的手上!这时候动银子,是嫌命太长吗!」
心腹道:「之前也不是没被平威王查过,但又查出什么来了呢?咱们每一笔帐目都有理有据,大梁律只是不允许有官身背景的人放印子钱,又没说咱们不行,这钱庄出手汇票也是合法的,买的人也是自愿的,谁也说不出个错来啊。就算平威王拿着帐本来查,那上面无名无姓,怎么也不能强行把屎盆子扣咱们身上吧。」
方哲康细思了一下,有些意动。
但这事儿还得谨慎小心,毕竟那失踪的帐本就是柄悬在他头顶的剑,谁知道会不会落下来,什么时候落下来。
「去把钱庄的掌柜的都叫来,还有,送信给各个县的县令,没道理只有咱们在这儿抓耳挠腮,他们这群貔貅却在一旁隔岸观火。」
心腹领命正要离开,又被方哲康叫住。
「别院的那些姑娘都清理干净,一个不留!」
心腹心惊:「可是,那都是贵人们要的货……被问起来,咱们又要赔一大笔银子。」
「都什么时候了!程渃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他还能有心思用那些个姑娘收买官员?怕是他敢送,这朝廷内外也没一个人敢收,留着也是祸害,被翻出来咱们都要玩儿完,直接杀掉埋了,别往乱葬岗丢!」
「是!」
*
城隅斋内,阿史那乘风得了手下的回覆,正给晏清姝回报。
「被烧了?」
阿史那乘风点头:「府兵都在救灾,巡逻的人少了一半,那院子附近又没什么住户,所以在发现走水后,火光已经冲天,整个院子都陷在火海里面。」
晏清姝冷笑:「行动够快的,我刚拿到帐本,查到他们放高利,逼迫还不起钱的人卖身,这边就一把火把藏人的院子给烧了,这得是对程渃多忠心啊,才能做到这一步。多少人命啊……都填在里面了。」
「还有一事,属下觉得应该让殿下心里有个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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