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将军看向程凤朝,后者一言不发。
晏清姝看向额唇干裂出血的付应为:「各路人马都埋伏好了吗?」
付应为哑着嗓子回道:「沙漠掩盖了所有踪迹,我们各自都只能确认自己所辖小队的十人已经潜伏好,至于其他人……」
「只能?怎么是只能?这是战场不是赌场!」朱将军的情绪再次暴躁了起来,「我当初就说这事儿不能办,一个女人又没上过战场,懂得什么狗屁?让她拿一千人去乱来,这下好了,精锐少了三成!简直是雪上加霜!」
朱将军的话宛若水滴落入水池,荡起了层层涟漪。
他这番话颇有些暗讽的意思,不单单说的是苏繁鹰,还在说晏清姝。
对于他的讽刺,晏清姝听过太多了,还不如蚊子叮个包疼。
她神色淡漠的扫了一眼朱将军,冷声道:「本宫从未阻止过各位将军们的谋划,只是偶尔会提一些问题,苏将军的战法也是经过诸位同意的,如今眼见事情没有十成十的把握,便想在失败前讲责任都推在本宫和苏将军的身上?」
她的视线一一扫过所有人,无人敢与她对视。
晏清姝:「计谋能成他们便是英雄,计谋不成他们仍旧是英雄,因为在座的各位都不敢踏出这座城,唯独她敢,他们敢!」
程凤朝的眼眸动了动:「公主所言甚是,此刻质疑这样的英雄,属实是动摇军心。」
朱将军正要告罪,三名斥候前后脚冲进营门,几乎是滚落于大帐之前。
「找到了所有小队长,还有苏将军!」
晏清姝赶忙问道:「人都埋伏好了吗?」
「不知道,我们没在既定地点找到任何一个人,只有茫茫黄沙!」
窦冲一合掌:「肯定是成了!」
晏清姝:「苏将军如何?」
「情况不好,脱水太厉害了!就在后面……」
晏清姝像一支离弦的箭般冲出了营帐,在大营的门口,一架简易的担架在顾澜的指挥下被抬去了军医营帐。
她冲过去,一把握住了苏繁鹰的手,那双一直都温热的手,此刻凉得可怕。
苏繁鹰的手一直都不算细腻,手上的老茧硬得宛若放了许久的皮子,但她的手背一直都是光滑的。可是,此时此刻,那双手上尽是皲裂,干燥的裂纹宛如干旱的大地,掀起一层又一层的皮。
盛夏的沙漠。
足以将人烤成肉干的程度。
这一刻,晏清姝说不清自己的情绪是什么样的,好像是痛苦,又仿佛带着庆幸。
脸色青白的苏繁鹰勉强睁开一条缝隙,她能感受到微弱的光芒,却无法感知到麻木之外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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