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厅内,夏嫦已经在那等着了,待季虞白过来时,她瘸着一条腿朝季虞白躬礼。
“草民拜见将军。”
季虞白没上前,声音平淡如常,“自家人,表哥无需客气。”
江昉想上前扶一把夏嫦,被季虞白一个眼神给看了回去。
夏嫦见无人来扶她,只能尴尬地又蹦回椅子旁。
季虞白坐在夏嫦左手的位置,“表哥腿脚不便,下次就不用起身,你我在家内便是兄弟,那些凡俗礼节便可不要。”
夏嫦笑着,“早就听说将将军深明大义,不拘小节,如今一见,果然如此。”
在季虞白娘亲还在世,将军府和谐一片,就连丫鬟小厮做事情都是顶顶好的。
那个时候,还有大户人家专门挖将军府的丫鬟去做管家婆子,想知道顾将军是如何管理将军府的。
屋内就他们两个人,季虞白眸光闪过,“既然是家宴,那秦婠也可过来,江昉,去请夫人。”
“是。”
夏嫦含笑着假装拿起茶盏,实则是偷偷地观察着季虞白,白日里就觉得他长得俊朗不凡,身上带着一股狠劲儿,无端让人生畏。
晚上不知是烛火的缘故还是其他,她再看季虞白,面貌依旧润雅俊逸,就是那股子狠劲儿没了,偏生出几分清隽之气。
看着季虞白那优雅的喝茶的姿态,她咬牙,一个武将怎么比她还俊秀呢?
秦婠没来,夏嫦也端着正经,季虞白不爱说话,他们两个人一时间竟然都没开口,屋内安静得能听到虫鸣声。
秦婠进门就看到,两个人都默契地在喝茶,她轻咳一声。
“将军,不妨先传膳,边吃边说。”
这样免得他们两个像个吉祥物似的,坐那不说话。
精致的饭菜如流水一般端进屋内,折桃问了句,“小姐,可要温酒?”
不等秦婠回话,就听到季虞白道:“不必了。”
“是。”
折桃退下,秦婠本想挨着季虞白坐地,却被季虞白硬生生地按在了他跟夏嫦当中。
若是外人进来看见,定然会觉得奇怪,表哥一个外男为什么不挨着季虞白坐,却挨着秦婠。
饭菜精美得像是堵住了夏嫦的嘴,秦婠不停地给她使眼色,让她先开口,可她摇摇头。
不敢也不知道说什么?
她又看向季虞白,对方目光深沉,也没开口的意思。
秦婠心中叹了口气,“将军,瀚州的天灾已然成了定局,你不妨说说你接下来的计划。”
季虞白这才开口道:“这次恐怕要占表哥的便宜了。”
这话一开口,夏嫦就抿紧嘴,握紧筷子,疯狂给秦婠使眼色。
这是要明抢呀?
秦婠给她一个眼神,放心,不会的。
季虞白继续道:“就如秦婠说的,瀚州天灾已成定局,如今军营中的粮草已经解决了部分,百姓的尚未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