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望逼近姜喜澄半步,眼神分明很冷,却仿佛要灼穿她:
「他是故意的。」
姜喜澄反应过来,敢情他是看到了晚自习前的事专门来和她理论啊。
她忍无可忍,觉得岑望此刻的智商完全为零:「什么叫故意的,难道他有法术能让保温杯说倒就倒啊?」
争吵推至高潮。
岑望冷笑道:「保温杯是不能控制,那搂你呢,也是他不能控制的么?」
姜喜澄牙关咬紧又松开:「紧急状况下谁会想那么多?何况他很快就松手了!」
岑望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姑且当他是个善人吧。」
虽是不咸不淡的语调,可「姑且」二字却毫不掩饰对黎兆的敌视。
姜喜澄忽然觉得网上说得对,男生比女生晚熟,总那么幼稚,那么冲动,那么较真。
占有欲和控制欲来得莫名其妙,就连朋友的社交都要干涉吗?
她是个有感情有温度的人,不是任人摆布的木偶。
姜喜澄全身的气像被抽走,失了与他争执的欲望,抛下一句象徵着偃旗息鼓的话:
「岑望,你真挺没意思的。」
她忽视岑望的脸色变化,径直跑上楼。
岑望锐利的眼神陡然失焦,方才那股誓不罢休的怒气瞬间散空。
他到底在干什么啊?有人喜欢姜喜澄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暂且不说他没有任何资格和名分,就算有,他凭什么介入她的社交自由。
就为了自己那点私欲吗?
他的占有欲作祟丶他的喜欢,是他自己的事,凭什么让她买单。
她是个独立的个体,又不是他的附庸。
她说得没错,他是挺没意思的。
岑望懊恼地抓了把头发。
姜喜澄回到家后,家中空无一人,她背靠门板,胸口剧烈起伏。
臭岑望,烂岑望,不知道搭错哪根筋了!跟她置的哪门子气啊?你就算跪下来给我道歉我也不原谅你!
气性缓下来后,姜喜澄大脑找回思考,岑望的反常言行突然间指向一个固定的答案——
他不会是在吃醋吧?
所以这是不是证明,她对他而言,就算不是喜欢,最起码也是特别的那一个。
但一码归一码,她虽然喜欢他,也不代表他就可以对她指手画脚,对她的正常社交说长道短。
更何况她和黎兆本来就没什么,黎兆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自己会判断,不需要任何人插手。
姜喜澄气呼呼地躺倒。
闹这么一出,她心思完全无法集中在学习上,索性早点睡,就当补觉了。
但她又怎么可能睡好,在床上辗转反侧许久,被说不清是喜悦还是烦恼的复杂情绪占据心神。
姜喜澄摁开手机屏幕,显示一点零三。
她又把自己往被子里裹了裹,紧闭双眼,进行催眠大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