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时抚着她的背,任由她呜咽着埋进自己怀里,将委屈尽数释放。
他知道,他都知道的。
「十一没事,被我救下来了,等会儿你就能见着她。」顾砚时轻声安抚。
眼泪流过干涸的脸颊,仿佛久旱甘霖,她的脸火烧火燎地疼起来。
「好疼。我好难受。」她揽着顾砚时的脖子,埋在他的肩颈里一顿乱哼。
哼了会儿又想起什么,哭着开口:「贺兰泰……你不能杀他,他是南羌的人,若为他两国起了争执……」
她抽噎着,顾砚时眉心紧蹙:「放心,没死。」
岑听南倚在他怀里像个小火炉似的,烫得厉害,这都什么时候了,她还净想着别人。
「还有贺兰朔风……」
「跟在车队后头呢。」
「那你的官……」
「没辞。」
「我娘我阿兄……」
「都好好的。」
从十一到贺兰泰在到她身边所有人,她一个个问,顾砚时耐着性子答。
眼见小姑娘张着嘴还想问,顾砚时终于忍不住了。
食指和拇指掐着她的脸,迫着岑听南抬头和自己对视。
「谁都问完了,就没打算问问我?」他靠在马车软垫之上,将岑听南换了个姿势,面对面跨坐着。
岑听南直视着他眼里翻涌的情绪,鼻头又是一酸。
才几日不见,顾砚时清凌凌的面容上就多了青色的胡茬,眼下一片青黑,被掳走的是她,可受苦的人却好像成了他。
「问你什么呀?」岑听南吸着鼻子,瓮声瓮气地开口。
「小没良心的。」顾砚时垂着眸,目光散漫地落在她的眼,她的唇,她白皙的颈上。
「问问我有没有吃好,有没有睡好。」
「问问我有没有趁你不在和别的姑娘牵扯不清。」
「或者,问问我,有没有想你?」
顾砚时的食指正摩挲着她的下巴,极尽缱绻,目光和嗓音都柔得像水,他看着她,如
同寻回一块失而复得的美玉。
岑听南乖乖地问:「那你有没有吃好丶睡好,有没有别的姑娘……又有没有想我?」
顾砚时鼻间终于闷出个笑,夹着雪地里的清寒,好似千树万树白梅盛开在狭小的马车内。
「没有丶没有丶没有……有。」
「我有很想你。」
岑听南仰起头来,眼里又有晶莹的光闪着:「顾砚时……你瘦了,咯得我好疼。」
顾砚时的手探进她里衣,掐了一把:「还说呢,我好不容易养出来的肉去哪了?」
「岑听南,你挺有本事的啊。」
「我有没有叫你乖乖等我三日?你不声不响自己就跑开了,这帐还没同你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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