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剩下的骨头汤味道浓郁,品婆婆又往里面加了好些鱼干、虾米,包的云吞每只都有鸡蛋大小,皮薄馅大,鲜红的虾仁透过面皮儿隐约可见。
一个大海碗里只装四五只云吞,却也是沉甸甸分量不轻。
周粟乔和芳菲在一起用餐,看见丫鬟们端进来的大海碗。不由得笑道:“这一海碗吃下去,我的肚子非炸开不可。”
汤料鲜美诱人,翠绿色的葱花撒在上面,龙须面根根分明,活像绣娘手中缠绕的银线。
芳菲喜道:“那些辣子来。”
猛劲儿往里放了三大勺。汤汁顿时浑浊成血红色,辣味往鼻子里钻。
周粟乔看的直咧嘴:“四妹妹,这还能吃吗?”
“好吃的能吞掉我的舌头!”芳菲用汤匙舀了一大只,咬一口,云吞里残留的汤汁瞬间炸破,滚烫的洒进嘴里,又烫又辣。虾仁好像还在舌头上跳跃,咬下去,比豆腐还嫩。
周粟乔的脸好古怪,半天才问:“是不是烫的要命?”
“就是烫才好吃。”芳菲埋头专攻碗里的云吞,面条都被她挑开在侧。
周粟乔想了想,也下狠心放了一大勺辣子。果然开胃够劲,就是吃的满头大汗。
别看两个小姑娘个子小,但胃口不比成年男子差,吃了一大碗,连汤带水。竟都没够。
文鸢赶紧去厨房再要,二人边说边等,把配菜小黄瓜条当做了零食,嘎吱嘎吱咬的欢快,门外却来了个不速之客。
紫英面色严肃,快步走了进来:“姑娘,三少爷在外面想见你。”
芳菲赶紧吞下瓜碎,诧异道:“要见我?他不是在客房里休养着吗?”
“有两个小厮搀着他。”
芳菲紧蹙眉头,周粟乔却好奇的往外张望:“四妹妹,难道你不愿意见三表哥?三表哥多可怜啊,他这次是吃足了教训,我听小丫鬟们传,其实三表哥是在学里得罪了人,暗中被教训了一通,才险些丢了小命。如今正是脆弱的时候,咱们要不见,不管不理,他一准儿伤心难过。”
芳菲冷笑:“表姐可怜他没错,但当初他怎么对我……表姐总不会忘了吧?我每每想起就觉得心凉。好歹我们也是同父兄妹,叫两个丫鬟陷害我,大太太许多日不待见我。表姐难道没瞧见?”
周粟乔当然都清楚,只是,那会儿她和闵芳菲并不如人这样的交情,自然难体谅对方的艰难。
如今在京城寄居这段日子,两个女孩儿从前少不了矛盾,可每日低头不见抬头见,渐渐竟也都和气了起来。
芳菲暗自品了品,觉得周粟乔这姑娘本性并不坏,就是爱计较了些。喜欢郭潇,或者说是爱的痴迷。郭家很久没有消息传来,芳菲猜,就算有,大太太和老爷也会在前院截住源头。
周粟乔每天在后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外界的消息只能从小丫鬟那里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