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文字香织也不傻,话一说出口就明白自己失言了,但却已经收不回来了,只能徒劳地辩解着,“不是秋和宫……真的不是……”
“你觉得谁会信?”裴轩冷冷地说道,“身为忍者,你竟然供出了自己的主君,你这可耻的背叛者,今后该如何自处?”
听了裴轩诛心的话语,十文字香织再也无力辩解,残酷的折磨没有击溃她的身体,但绝望和羞愧击溃了她的心灵,原本韧性十足的女忍者紧闭双眼,嘤嘤哭泣起来。
审出了想要的结果,裴轩便离开了空间戒指,穿戴好衣冠,然后悄悄前往秋和宫。
这秋和宫虽然有宫殿之名,但实际上不在皇宫里,而是江户城郊的一座庄园。
裴轩递上名帖,声称是萧云秀的代表,立刻便被人迎了进去。
跟随着引路的下人们穿过一层层院门,来到了会客的雅室。
一进门,裴轩就看到一个穿着素净和服的女孩,梳着典雅的姬发式,在摆放着茶具的矮桌后正坐着,腰背挺拔如树。
女孩的脸蛋娇俏甜美,眼神纯净无暇,兼具童女的幼态天真和少女的青春洋溢。
裴轩见惯了美人,但清子公主这种似乎带着圣洁光环的气质却不多见,他一时间竟有些恍惚,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了人,这样稚气未退的纯洁天使真的会是指使女忍者窥视使节的幕后黑手吗?
裴轩的心中一边怀疑,一边又告诉自己人不可貌相,他躬身向清子公主行礼:“外臣裴轩拜见秋和宫殿下。”
“免礼吧。”
清子公主的声音亦是轻盈空灵,似是一汪动人心魄的清泉,“我是一个年幼的女子,未曾参与国事,不知馆陶公主殿下有何指教?”
清子公主的话的确不是谦虚,反而很符合外交资料对她的描述:由于年纪尚小,从未参加国事政务。
就连今天欢迎萧云秀来访的庆祝仪式,身为唯一皇女的清子公主也依旧照例没有去参加。
面对一脸天真无辜似乎对于裴轩的来意毫无知觉的清子公主,裴轩决定直接正面突破,他沉声说道:“我奉馆陶公主殿下的命令,特来邀请秋和宫殿下与她同居。”
“……嗯?”听到裴轩这样荒唐的话,原本面容平静如水的清子公主,表情不由得刹那间出现了崩坏,但转眼间就恢复如初,进而露出了稍显疑惑的表情,“承蒙馆陶公主殿下厚爱,但我与殿下素昧平生,从何得来如此殊荣呢?”
“这不是秋和宫殿下的意愿吗?”裴轩微微一笑,“馆陶公主殿下只不过是为了满足秋和宫殿下的愿望罢了。”
“……此话从何说起?”听了裴轩用意明显的回答,清子公主虽然神情依旧,但体态已经明显绷紧,原本天真纯净的眼神中也终于露出了成年人一般的世故和狡黠,“我何时表达过这样的意愿?”
“如果秋和宫殿下没有这样的意愿,为什么要派忍者去打探馆陶公主的居所?”裴轩冷冷一笑,将事情完全摊开来,“我还以为你是想和馆陶公主亲近呢!”
“放肆!”听了裴轩的摊牌,清子公主顿时冷下脸来,虽然那端妍的面容依旧甜美可人,但表情已经阴沉到了怒气冲冲的地步,“你不过是区区一小吏,怎么敢如此对我说话?就凭这种毫无根据的指责,也敢来向我兴师问罪?你以为我东国没有方寸之刃吗?”
“谁说我没有根据?”裴轩发出一声嗤笑,举起双手拍了拍。
惊疑不定的清子公主一抬眼,就见会客室的门外快步走进来一具白花花的胴体,扑通一声跪在了裴轩的身旁,清子公主定睛一看,却正是自己的近侍忍者,昨晚派出去的十文字香织。
在裴轩的控制下,十文字香织穿上了隐形衣,一直跟随他的身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了自己侍奉的秋和宫,又在裴轩的控制下,脱下隐形衣现出了身形。
清子公主认出了十文字香织的脸,嫌恶地扫视了一圈女忍者一丝不挂的肉体,一言不发地站起身来,绕过低矮的茶桌,迈着优雅的莲步来到女忍者的身前,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打了女忍者一记响亮的耳光。
“贱婢!竟敢背叛!”
十文字香织一夜未归,清子公主便明白任务失败了,女忍者已经落入敌手。
但就像很多秘密行动者一样,十文字家族的忍者一旦任务失败,就会立刻服毒自尽,变得死无对证。
因此,即便被萧云秀的使者裴轩找上了门,清子公主也一直很是镇定,谁知十文字香织却活了下来。
清子公主不知道裴轩的手段,一看到十文字香织没有死,自然就觉得女忍者因为怕死而背叛了。
再看到赤身裸体的女忍者对裴轩的命令如此服从,便更加深信了自己的判断。
而十文字香织却因为被裴轩封住了自主的能力,不仅无法反抗,就连出声为自己申辩都无法办到,挨了主君的耳光,又委屈又惭愧,顿时默默流下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