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挠了挠头,不觉得奇怪。
最近有很多百姓避难,搬进了山中。
「他们和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只问我还有多久可以爬到这座山的顶上。
」林觉笑道。
「哦—。。。」
「你唱的歌从哪学的?」
「我不知道,我父亲就这么唱,我和他学的。
」少年正好累着了,觉得这人比刚才那几位一看就风雅不俗的文人更亲近些,便停下柴刀喘着气与他聊起来,「我父亲说,山里只有一个人,没有点动静很容易撞到豹子老虎,也很容易自己害怕孤独,就要大声唱歌,大喊。
」
「很有道理。
」
「我不知道—
「听你说话,好像读过书的?」
「以前读过几天书。
」
「为何不去学塾,要在这里砍柴?」
「没有爹娘了,我也做不了别的事,只有每天上山砍一点柴,挑到山下,能卖点钱,可以买饭吃——」
「这天下啊—」
那个灰衣男子站在原地不动,反倒是他身后的少女颇为灵动,扭头左看右看男子似乎真只是路过,没聊几句,就与他告辞,往山下走去了。
然而此后一段时间,少年却常遇见他。
有时是他一人,有时带着少女。
有时带的是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文文静静,有时带的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女,眼晴总到处看,往树上往天上看。
还有时他会带个中年大汉,带个五六十岁的老叟老姬,俨然一大家子人。
每次两人都会交谈几句。
有时是在溪水旁边:
「你几岁了?」
「刚刚十岁。
」
有时是在深山之中:
「天越来越冷了。
」
「冷些才好呢!
天越冷,柴越贵!
」
「你身上衣服太薄了。
」
「干着活就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