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砚俯身,温热气息相交,在一片寂静无声中,好似世间只余他二人。
冰冷的触感极近,扶楹愣神。
他在亲她。
月凉如水,昏黄的光线蕴在莹白小脸上,扶楹觉着,她是有些醉了的。
不然,她为何使不出力气,去推开他。
男人手指修长,只手握着少女的盈盈楚腰,触感微痒,烫得惊人。
少女眸子睁大,杏眼清亮如水。
「我有些吃味。」扶楹听见,裴行砚这样说。
「嗯?」话题跳转太快,扶楹不解。
以往,裴行砚少语,大多应声,溢出一句,「嗯。」
如今,两人的角色似是换了位。
裴行砚身上带着淡淡的酒味,清冽,不难闻,愈近愈发明显。
扶楹仰面,见他眸子执拗,才知晓,行砚表兄醉了。
「为何吃味?」扶楹顺着他的话问。
裴行砚不答。头微发痛,意识却还是清醒的,少女馨香混着夜色,迷醉了一般,他问,「你喜欢他,还是更喜欢我?」
他?
是谁啊?
扶楹哭笑不得。
未曾想,行砚表兄醉后竟是这般模样。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她无从回答。
扶楹垂眸,不动声色拉开与男人的动作。
这次,裴行砚许是怕她生气,未再桎梏着她,两人距离顺势被拉远些。
「罢了。」裴行砚似叹了气,未再纠缠,转身离开,只道,「你早些安睡,我方才的话……你不必放心上。」
*
翌日晨起,触感冰凉,扶楹才神色清明。
她拿起玉佩,阖上匣子。
盈玉从前院进来,手里端着膳食,还有姑娘喜用的糕点。
瞧见姑娘微微出神,盈玉忍不住打趣,道,「姑娘念着谁呢,奴婢唤了好几声,都未见您应。」
扶楹忍不住笑,问道,「得什么好事儿了,今个这样活泼?」
盈玉瘪嘴,「果然瞒不了姑娘。」
盈玉把饭食放置好,玉着递到姑娘手边,才言,「姑娘不知,我表哥今儿要来寻我。」
小丫头脸颊微红,「自打奴婢进了府上,与表哥便未再见过了,他前儿才来京城,说是想做些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