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事,扶楹记的不大清楚。零星记得,那天,裴行砚的眸子,是过于温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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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无事,扶楹便在房里温书。
时间未留下痕迹,不知不觉,三天竟过去了。
周嫣然本邀她去福宴楼赴宴,然,今日天阴,扶楹失了兴致,便拒掉了。去瞧了瞧母亲的近况,就一直待在房里。
盈玉脚步很轻,从前院进来,手中拖着茶盏,待放置好,立在一侧。
待想起什么,小丫头低声言,「姑娘不知,昨个使臣来朝,浩浩荡荡一行人,好生威风。」
「奴婢去采办东西,顺道在茶楼坐了会儿,姑娘可知,奴婢听见着什么?」
「那老夫子,言了一番高深莫测的。最后竟说,裴家公子是天生帝命。」
「这可怎么了得!听那人说,陛下面上和善,暗地里发了好大的火呢。」
「唉。」盈玉叹了气,想不通这事儿,「好端端的,使臣非要神神叨叨,还当众指正了裴公子,就是不知,他们这是何种用意?」
什么帝命,无厘头极了,盈玉听都没听过,心中不由得暗想,应如话本子上写的那样,是诱骗人心的玩意儿。
小丫头还在说,扶楹垂眸,默不作声听着。
往常,使臣来朝便是大事,更甚者,这次还牵涉两国联姻。再怎样,也不该不合时宜地言这番话。
果真只为挑拨君臣关系吗?
局势如一张密网,让身处在内的人,透不过气,想走出去,可又寻不到破解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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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盈玉进来,拿了张帖子,还有封信函。
落款人是裴行简。
扶楹感到意外。
裴行简怎会想着给她写信?
扶楹拆开看了看,怔愣出神。
上面列出的,是上一世跟这一世的不同。
一切的一切,都指向裴行砚。
裴行简在下面写:
扶楹妹妹许是不知,我兄长,他应是多了一份记忆,所以,我们如今才有了偏颇。
若你不信,可去求证。
帖子是裴行简送来的不假,可让她去见的人,却是裴行砚。
这人也不知使了什么法子,竟以她未由头,引裴行砚出来。
外面传来雨声,扶楹思绪转了转。
唤了盈玉,「备上马车,我一会要出去一趟。」
雨渐下渐大,马车行在小路上,穿过街道。
刚至小亭,扶楹曳着伞,避着滴檐,缓步过去。已是极小心,但裙摆还是不免被雨水打湿,她抬眼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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