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商贩回头,深深地瞧了一眼,暗暗想着。
只希望,他二人,这次能有一个好的结局。
街道尽头,一年轻男子跳出来,商贩吓了一跳,举起棍子作势要去打他,「小崽子,要吓死你师父不是?」
年轻男子大笑,「您还晓得是我师父呢,瞧瞧您这副打扮,哪有一点高深大师的风范。」
话虽是这样说,年轻男子还是走上前,替他老人家拿东西,随口问他一句,「您可有碰到那二人?」
「你小子,管那么多干嘛。」
*
这边。
盯着放在他眼前的白嫩手腕,裴行砚无言。
男人微微俯身,迁就地问她,「真要我系?」
扶楹一手拿着兔子灯笼,一手拿着另一根红绳。
听见这话,她眨了眨眸子,似是在催促。
是呀。
要你系。
裴行砚眸子深邃,含着她瞧不出来的深意。
好似,他手中拿着的不仅仅是一根红绳,而是旁的东西,一个足以让他交付一切的东西。
系好红绳,扶楹伸手,把另一根系在裴行砚手腕。
她满意地笑着,「这下我们就都有啦。」
夜色寂寥,冷然月光下,只他们二人。
迷药散去,扶楹脑子清明了些。
想起方才的无礼要求,扶楹耳尖发烫。
未再央着男人背她,扶楹与裴行砚并肩,一前一后,慢慢悠悠地走。
裙摆在空中荡起弧度。
扶楹转身,半张脸被埋在披风里,衬得小脸愈发莹白。
突地,少女眉眼弯起,仰面望他,温软地唤,「裴行砚。」
少女眸色潋滟清浅,嗓音清脆,眼底藏了狡黠,故意逗他。
「你要带我去哪儿啊?」
男人落后她两步,玄色衣袍翻飞,仍是清冷绝尘。
闻言,裴行砚眉梢微动,望向她时,目色微沉。
接着,他笑了一声,很轻,几近不可闻。
裴行砚上前一步,同扶楹错开半个身子。
月牙半弯,悬在天际,乳白色的光线洒在两人身上,映出的影子交叠,温情,不含暧昧。
「带你回家。」
前方,是无止境的黑暗。
这条路,独行的话,是太难了些,但这次,我与你一起,送你回家。
夜色黑沉,昏黄月色撩人,你转身,回眸浅笑。
我在。
*
翌日晨起,扶楹有些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