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贵拼命追上两步。仍距李承训差了数个身位。在后面喊道:“最好你老老实实的。否则。别怪杂家不客气。”
他自从衣袖中被皇帝写下了那个”旨“字。便觉得自己立刻高大起來。似乎天下皇帝第一。他第二了。而这种心态已潜移默化的体现在言行上。
李承训自然不会去与他较真。 他的心思全在如何解救小公主身上。此刻转头回望。正见尉迟敬德快马加鞭。距离自己已不足一箭之地。更有十数骑紧随其后。再往后便是黑压压的步兵士。也不知有多少。
再向前看。那两个倭明显沒有武功。跑得并不算快。但也已出了帝都外围的乡镇。再往前一点儿。便是一马平川的沃野。
而自己目前的位置。正处在倭人和尉迟敬德中间。略一思付。他便果断地道:“英子。跟上他们。沿路做好记号。我得回去顶一顶这黑子。否则他快马赶到。定会惊走那两个倭人。”
“大哥。英子办事。你放心。”小英子爽快地喝了一声。加快步伐。向前冲去。
李承训猛然掉头回身。朝着來路回奔。身后自然跟着跟屁虫德贵。
“嘶……”那马一声长鸣。马头被尉迟敬德勒得不断倾斜。
李承训立在尉迟敬德的高头大马前微一抱拳。不卑不亢地道:“尉迟大人。您这兴师动众。恐惊了贼人。还请立刻回兵。请相信承训确是一心替皇帝办事。”
“圣上有旨。不许你离开皇城。”尉迟敬德虽已年近半百。仍然精气神十足。这句吼出。当真有地动之感。
“将军。事关公主安危。您担得起。”李承训也是理直气壮。“多耽搁一分。小公主便多一分危险。还请将军信我。”
“职责所在。李公子不要为难老夫。”尉迟敬德略有迟疑。眉头微蹙。
想他本在同州刺史任上。若不是皇帝遇袭。公主失踪。断不会被皇帝临时调來京城护卫。毕竟。这关键时刻。皇帝还是最信任他们这帮老兄的能力。
就在尉迟敬德纠结是回去请旨。还是选择相信李承训的时候。德贵上前一步。亮出了自己衣袖中的“旨”字。低声道:“将军。皇帝曾有旨。着杂家临机便宜行事。如今这事儿。还请将军带杂家做主吧。小奴实不知这小子到底有多少真心为皇家办事。”
尉迟敬德见说。眉头渐松。“有这口谕便好说。老夫挑选些精干的兵士。与你一同前去。”
“万万不可。”李承训连忙摆手道:“咱们此去。是为暗访。靠的是江湖功夫。你这些兵士又不是武功好手。去了反而容易暴露行藏。请将军相信我便是。”
尉迟敬德死死盯住李承训的眼睛。似要看穿他的内心世界。可看到的竟然是如海洋般清澈深邃的目光。不禁心中一凛:自己已是知天命的年纪。征战沙场。阅人无数。还沒有他看不透的人物。只是这人。当真是难以揣度。
思量过后。他终于下定决心:“好吧。你们速速去吧。我老夫便信你一次。”
李承训心中一喜。对这位老将军射中自己的一箭之仇。似乎也不那么嫉恨了。反而心中感佩这这尉迟敬德。真不愧为大唐猛将。不是那混人。有担当。
“走。“李承训展开”豹形“。冲向山庄。德贵也不敢怠慢。紧跟其后。
尉迟敬德立刻吩咐挑选军中优秀斥候。暗中跟踪两人。而他则飞身上马。回京复命。
暗影门新的联络暗记是只飞鹰。循着小英子留下的这个标记。李承训和的德贵一路走到郊外的一个不知名的山庄外。
“大哥”小英子在通向庄内的毕竟之路的一片高草丛中。露出半个脑袋。低声喊道。
“英子。”李承训飞奔过去。趴伏在他身边。“什么情况。”
“大哥。这庄子外表寻常。里面邪门。我未敢深入。”说完。他瞪了一眼跟屁虫一般的德贵。
李承训审视这庄园。见它四四方方。除了大些。外边看不出有何奇特。只是孤零零地坐落在这荒郊野外。显得有些突兀。但这也很正常。隋唐朝代更迭。许多老旧贵族家破人亡。像这样破败的庄园有很多。
“英子。咱们进去探探。德贵守在外面接应。”李承训看已月过中天。又对德贵补充道:“若是天明我们还未出來。你赶紧回去报信儿。请皇帝派兵过來。”
“还是一起去吧。”德贵略显犹豫。还是说了出來。
“里面危机重重。你还是不要涉险。”李承训真心不想让他去。
三个人必定要有一人留守。而他与小英子是过命之交。配合起來自然默契。若与德贵一起。他很是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