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坏到了骨子里,不仅伤害她最亲近的人。
毁了她整个人生的灾难,也是他们亲手制造的。
曾经那个凉透人心的春日,尚有馀寒。
春色明媚,日光融融,好似只有她被封在屋中的阴凉角落,对着偷偷准备的白绫发呆。
方知意的心,像是被两只手,朝两个方向,狠狠拧着。
在婆家遭受磋磨的愤怒,不受压制,猛烈向上喷涌。
她随意交握的手中,两指死死相互抠着指甲,出现一丝血色。
寒意在她脊背手臂间蔓延后,一股巨大怒意,在心头炸开,透骨入髓。
她眼中无波澜,沉抑之色,却似风雨欲来。
此刻,方知意沉浸在思绪中,忘了刻意维持神色。
秦萱在女儿面上,看出一丝生活不顺的疲态。
想到关于蒋士诚的心声,秦萱的心更痛几分。
真相残忍,她不忍女儿再受打击,可那些小人的阴损手段,不会因谁脆弱,就放过谁。
回避终归不是办法。
秦萱犹豫良久,先说了揭露方蓁蓁的计划。
「娘已让人写画了千份寻物帖,只要放出去,齐王就会知晓,方蓁蓁在骗他,不定会如何报复。」
「如安安心声所说,此事一出,世人也会知晓,二房有个明确的,算计你的理由,定会与诗会上的事联系起来。他们一家如何也摆脱不掉嫌疑。」
知晓是二房一家害了女儿后,每晚夜深人静时,她都会拿着梁家曾经送来的查问记录,一遍遍看着,期待能从中发现蛛丝马迹,为女儿讨一个公道。
那日在马车中,她听安安说,此事证据隐晦。
这几日,便看得更仔细了些,几乎快要背下来了,却依旧没发现可疑之处。
秦萱继续道:「玉坠的事,娘暂时没做,除了等待最佳时机之外,也是想着你快回来了,问问你的意思。」
当年在诗会上,事情一出,不久就传遍京中,传来传去话就变了模样,各种歹毒的言语都有,像一根麻绳,不断向受害的方知意勒紧。
秦萱其实是有些担心的,怕重提此事,新一轮的流言蜚语会再次向女儿袭来。
一直静听的方知意,缓缓出声,嗓音微哑:「阿娘,我不怕的,他们该为此付出代价了。」
她静默一瞬,又道:「直接揭露,他们做过的其他龌龊事,就没办法真相大白,太便宜他们了。他们应该遭受的,不是痛快的『砍头』,而是漫长痛苦的『凌迟』。玉坠的事,先等等吧。」
「且听那两个杀手怎么说,若真和方蓁蓁有关,没准此事能被我们利用,割下他们几块肉来。」
方知意的面上不显情绪,声音冷静彻骨。
「娘都听你的。你说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秦萱心疼地看着女儿,眼底泪光漫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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