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悦这人嬉皮笑脸归嬉皮笑脸,但答应朋友的事,肯定不会露马脚,他跟沈默说去外地旅游几天,打算脸上的伤好了再回家。
沈默在病历本上写字,突然抬头问,“陆总,您是不是有隐瞒情况没说。”
陆绎琛抬眼,“你指哪方面?”
沈默合上病历,笔尖在桌面轻点,吐出两个字,“自残。”
盛柔在心理治疗室外心烦意乱。
她是第一次来心理治疗的地方,明明是干净明亮的地方,却莫名,压得人喘不过气。
她盯着空旷到似有回声的走廊,深吸一口气,突然想到陆绎琛。
这样让人压抑的地方,他一个人到底走过多少回,又要鼓起多大的勇气面对自己的不堪。
很多东西不能想,一想便像潮水般收都收不住。
她想到他离开时的苦涩难当。
她想到他独自在国外的那三年。
呼吸就像绵了针,刺得胸口密密麻麻地疼。
那些痛苦钻心的日夜,她难熬,他又何尝不是呢。
“想什么?”
不知何时,陆绎琛从治疗室出来站在她面前。
盛柔倏然回神,抬头时眸里的水光来不及隐藏。
陆绎琛蹙眉,“你哭什么?”
“谁哭了,”盛柔偏开脸,“风吹的。”
陆绎琛看眼走廊尽头紧闭的窗户,好笑勾了下唇,“行,风吹的,老实待在这,我去趟洗手间。”
盛柔看着男人的颀长的背影眨下眼,将泪意隐去。
唉,小云斐说的没错,她真是个爱哭包。
“盛小姐。”
沈默从治疗室出来,跟她打招呼。
“沈叔叔,谢谢您。”
盛柔弯眸,真心实意道谢。
沈默在她身边坐下,“也不用说谢,陆总给的报酬不少,算是拿人钱财,竭尽所能。”
“您不缺钱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