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睡前,她照例保留床头柜上那盏花骨朵夜灯。
凌晨两点半,谢宴洲坚守留下来过夜的承诺,回到病房睡觉。
白天忙着把亲生父亲送进大牢,晚上也只有在这里,灵魂才能短暂安歇。
谢宴洲缓缓卸下周身疲惫,坐在床上翻看微信,母亲发来两条信息。
【宴洲,做太绝你会一辈子背上骂名的】
【怎么说都是你父亲】
他按了按眼角,不回复,直接退出聊天框。
侧身去关小夜灯,低头发现床头柜上有六颗紫色包装的果冻,下面压着的纸条上还多了一行字。
他拿起来看,字好丑,落笔到最后还画了两颗扭曲的小爱心。
他忽而扬唇轻笑了声,小兔子是多久没拿笔了,笔画这么稚嫩。
抬眼望去,浓橘色灯光下,女孩剥蛋般的面容虚虚投映郁金香倒影。
谢宴洲敛起笑意,借着微芒,静静注视,眼里流淌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
末了,他轻轻长叹,熄灯。
第三天,为赶航班,谢宴洲天未亮就起床,临走前看到邻床踢掉被子,赤裸小腿和脚丫落在外面。
看来是快恢复了,他弯下腰,再度帮她掖好被单。
晏知愉在谢宴洲离开半小时后,睁开了眼。
晨曦刚爬上窗帘,光线淡薄,她慢慢恢复意识,转头望向隔壁。
临床空荡荡,弟弟依旧不在。
床头柜糖果不见了,她拿起白纸,发现对方没有回话。
吃了她的糖也不回句谢谢,是字不会写还没学到?
她些许气闷,却找不到当事人质问。
想赶在平安夜前回国,晏知愉吃完早餐,就去前台办理两天后的出院手续。
女仆跟在旁边帮忙翻译,并即刻向雇主汇报此事。
院方称出院当日再结算全部费用,晏知愉便拉上护工上街买回礼,送给照顾过她的人:弟弟,护工,还有弟弟的老师和朋友。
落叶色光波铺满首尔大街,积雪已不见踪迹。
路上旅客很多,各种声音起此彼伏。
她们搭车到汝矣岛现代百货选购,后面几位的礼物都选好了,就差弟弟那份。
不知他的喜好,她就按自己的审美选,可走到腿酸,挑到眼花缭乱,都未找到合适。
走出商场,护工提议到另外一处地方选购,她点头同意,两人就站在路边打车。
等待的时候,时间好像安静下去,咧咧寒风在耳边刮过,吹得她耳尖发红。
晏知愉眼神空茫,无意间看到斑马线对面有位阿姨在骂孩子尽找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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